有侵必刪。

 

 

 


 

《謊言之下》

作者:師亙

文案
“分手吧。”霍磊說。
賀幼北一怔,問道:“為什麼?”
霍磊掐滅手中的煙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說:“因為我有他的消息了。”
“誰?”
“我愛的人,也是和你長得很像的那個人,我要去找他。”霍磊似乎有些不忍心和賀幼北說出真相,一直不敢去對方的臉,盯著乳白色的牆壁說,“所以,我們分手吧。”
賀幼北雙拳攥緊,微微地顫抖,半晌才咬著牙說:“你騙人!”
……
“好,我知道了。”賀幼北平靜地看著霍磊,閉上眼說,“最後再抱我一次吧,阿磊,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
謊言之下,還有什麼?

————

內容標籤:都市情緣 黑幫情仇 情有獨鍾 破鏡重圓

搜索關鍵字:主角:霍磊,賀幼北 ┃ 配角: ┃ 其它:偽渣攻賤受


☆、第一章

    賀幼北沒想到兩人分手的日子來得這麼快。
  “分手吧。”霍磊說。
  賀幼北一怔,問道:“為什麼?”
  霍磊掐滅手中的煙頭,避開了他的視線,說:“因為我有他的消息了。”
  “誰?”
  “我愛的人,也是和你長得很像的那個人,我要去找他。”霍磊似乎有些不忍心和賀幼北說出真相,一直不敢去對方的臉,盯著乳白色的牆壁說,“所以,我們分手吧。”
  賀幼北雙拳攥緊,微微地顫抖,半晌才咬著牙說:“你騙人!”
  “沒有!”霍磊立刻立刻反駁,皺著眉看他。
  該死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賀幼北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捏著的拳頭稍許鬆開了些,他不依不饒地說:“我不信!你明明一直叫的都是我的名字。一點跡象也沒有……怎麼突然就憑空冒出一個人來?”
  霍磊為他的糾纏感到有些頭疼,他揉了揉眉心,說:“你非得讓我把話都說絕了麼?他的名字裡也有一個北字,我叫的從來不是你。”
  賀幼北聽了這話也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滿臉寫著我不相信這四個字。
  霍磊沒有想到,這只無害可欺的小白兔還會有這樣倔強的一面,這讓他非常不耐,只好轉身進了書房,找出一本相冊來扔到賀幼北的面前。
  “你自己看,這個小北是不是和你長得挺像?我有沒有騙你?”
  賀幼北見他拿出相冊來,也知道事情不妙,雙手有些顫抖地撿起相冊,害怕卻急速地翻著相冊,看到其中一面時,他怔住了。
  那一面的幾張照片裡都有著一個男孩,有的是單人照,有的是和霍磊的合照,穿著乾淨的校服,笑得溫和,那模樣真和他有五六分相像。
  霍磊見他連呼吸都屏住了,這副難過的樣子連他也不忍再看,只好撇過頭,澀聲說:“你這回該信了吧。”
  “好,我知道了。”賀幼北合上相冊,平靜地看著霍磊,閉上眼說,“最後再抱我一次吧,阿磊,明天我就要離開了。”
  霍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走過去,俯□親吻他的唇。
  這一晚,兩人像是不知疲倦地不斷索求對方,纏綿至天邊泛白,才各自睡去。
  第二天,賀幼北醒來時已經不見霍磊蹤影。
  他起床洗漱,做了一頓簡單得只能勉強入口的早餐,然後獨自一人默默收拾著自己的物品。帶來的物品本來就不多,可是他收拾得很慢,直到夜□臨月上梢頭,他才收拾好行李。
  霍磊,還沒有回來。
  賀幼北留念地看了看他和霍磊同居了一年多的家,輕輕地歎了口氣,掏出自己的鑰匙,將霍磊給他的兩片鑰匙解下,放在了餐邊櫃上。
  “再見,霍磊。”他喃喃低語。
  門哢噠一聲輕響,被黑暗籠罩的屋子裡便空無一人。
  賀幼北拖著行李箱走在人行道上,考慮著日後的去處。之前的公寓在和霍磊同居後就退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住,他想了想,只有回家了。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家都是他永遠的避風港。
  霍磊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他在酒吧喝得有點多,小弟們還沒有眼力勁兒的一直提起賀幼北,讓他心煩意亂,估摸著賀幼北不可能還留在家裡,他就扔下酒吧的事和小弟們,一個人先回來了。
  剛打開門時,對著一室的黑暗,他有些恍惚,醉酒的腦袋不太清醒,好半天才想起來,賀幼北已經走了,還是被自己趕走的。
  霍磊抿了抿嘴,反手帶上了大門,俯身換鞋。他走到餐廳,打開燈,正想給自己倒杯水,卻一眼看見餐邊櫃上放著的兩片鑰匙和一個壓有字條的保溫杯。
  他走過去,拿起那兩片鑰匙,冰冷的觸覺讓他有種指尖被針尖戳中般的錯覺。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霍磊忽然就想起了這句話。那麼自己欺騙了賀幼北,讓他如此傷心,是不是總有一天會遭報應?或許報應也快近了……
  “走了好,還是走了的好。”
  霍磊喃喃自語,放下了鑰匙,然後抽出那張字條。上面是賀幼北的字,他的字就和他的人一樣,漂亮精緻,卻又勾人得緊。
  阿磊:杯子裡是寧神的茶,醒酒的藥在櫃子的第二層,我猜你今晚會喝酒。當然,沒喝的話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就請無視吧。最後,我走了,保重。——賀幼北
  霍磊看著字條最末的署名。以前賀幼北給他發短信或者留字條,就算署名也是寫下小北兩字,現在卻鄭重地寫下大名,可是仍然稱呼他為阿磊——
  那麼介意我說的話嗎?不想和另一個小北弄混而故意寫全名?
  “真是倔強的小白兔啊。”
  霍磊自語著,放下字條,打開保溫瓶,將裡面還有餘溫的寧神茶慢慢喝下。
  那天晚上霍磊一直睡得不安穩,醒了好幾次,每次都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撈,每次都落空,然後才迷糊地意識到,總是睡在自己懷裡的賀幼北已經不在了。
  隔天霍磊起床洗漱時,看見自己的眼睛下方有兩抹淡青的顏色,顯然是沒睡好的標誌。他用冷水揉了揉臉,吐出一口悶氣,這才去廚房給自己弄吃的。
  冰箱裡放著一盤剩菜,辣子雞丁,應該是昨天賀幼北做的,沒有吃飯就放進了冰箱。霍磊想了想,拿出剩菜來用微波加熱,煮了碗面,蓋上熱好的雞丁,燙了兩片白菜,端到餐廳裡吃了起來。
  霍磊嘗了一口辣子雞丁,不由得感歎一聲:“好怪的味道。”
  賀幼北的廚藝真不怎麼好,簡單的菜能做,也只是能入口的程度,複雜一點的菜,總是做不出很好吃的味道,即使霍磊指導了他一年多,也沒什麼起色。
  對著這味道奇怪的辣子雞丁,霍磊不自覺地想起了兩人從相遇到同居的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於是舉著筷子陷入了沉思。
  無獨有偶。
  在這個城市另一邊的賀幼北,吃著許久沒有吃到的大哥親自下廚做的早飯,不自覺地想起了霍磊的手藝。
  和他大哥一樣,霍磊的廚藝也非常好,基本的中餐西餐都能做,而且味道真不賴,偶爾做下複雜的菜式,似乎也是得心應手的事,這一年多來,賀幼北可沒少享口福。
  既然想到了霍磊,賀幼北也無法抑制地想起了兩人相遇到同居的這段曾經來。
  其實霍磊和賀幼北的相遇,真不是花前月下或者楊柳明月這樣浪漫的事,而是一隻貪婪饑餓的野狼攔住一隻膽小無害的小白兔並拖入黑暗中的故事。
  是的,霍磊和賀幼北的故事有著,並不是你情我願,而是一方強迫威脅另一方,這樣並不算美好的開頭。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雞血上湧碼粗來的~可是今天一看覺得寫出來沒有想的時候萌OTZ


☆、第二章

  霍磊注意那個男人有段時間了。
  在A市有條著名的黑街,雖然叫街,卻是一大片區域,裡面營業的大多都是夜黑之後才熱鬧起來的酒吧、俱樂部和夜店等,所以才被稱之為黑街。當然,裡面自然也有餐飲店、KTV、超市之類的配套建築,隱蔽處自然也少不了紅燈區,總之是娛樂休閒的好去處。
  霍磊從小無父無母,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後來老人家也去世了,就更沒有人管他了,初中時被損友拉上了道,高中畢業之後竟做起了全職混混,拜入了勢頭正旺的新興幫會血盟。
  熬了這麼些年,他也混到了一個小頭目,上層覺得他不錯,就將黑街這塊的事物劃歸他管。儘管手裡管著好幾處產業,不過他最上心的還是這家上層賞給他的酒吧,不大,也沒有名字,招牌上的黑鐵雄鷹就是它的標誌,一家隨性至極的同志酒吧。
  對,霍磊是鈣,還是難得的純1號。喜歡同性的本性,他發現得極晚,不過確認了自己的性向之後,他就立刻開始捕獲獵物,日子過得無比快活。
  那些誤入黑街深處的美貌無害的草食系青年是他的最愛,或許是天生有著惡劣的性格,他非常喜歡欺負小白兔,看著他們紅著眼睛簌簌發抖不斷求饒卻被自己操弄得最後連話也說不出來,他就非常地、非常地愉悅。
  這次被他盯上的男人也是如此。
  這只獵物有一張合他胃口的漂亮的臉,身材也是他所中意的嬌小——其實男人並不瘦弱或是矮小,只是對霍磊來說,能夠讓他俯視的都算作嬌小,而且這樣一來逼迫獵物的時候會更加有效果。男人每次出現在黑街,總是穿著規矩的上班族的西裝,帶著一副金邊的眼睛,加上打理服帖的黑髮,保養良好的白皙肌膚,一看就知道是書香門第走出來的文弱書生。
  霍磊悠閒地站在路邊抽煙,看著被他劃分為小白兔的獵物,如平常一樣走進了不遠處的純愛酒吧,忽地就笑了。
  這只獵物他觀察了很久了,從霍磊發現這張新面孔之後。
  男人常常在天擦黑之後來到黑街,似乎是剛下班就直接過來,有時候手裡還會提著公事包,只去純愛這一家酒吧——純愛也是一家同志酒吧,從名字就能看出來了,也只有黑道兩大巨頭之一的石幫這麼不會取名字。
  既然頻繁地出入同志酒吧,自然是同類,那麼也就談不上是誤入黑街深處的小白兔了,不過這男人特別的一點就是,來了純愛這麼多次,卻沒有見他帶著其他男人離開過,獨自一人來,獨自一人離開,這點讓霍磊非常感興趣。
  新面孔,頻繁出入純愛,卻從不帶伴離開,想必是才發現自己的性向,要麼是來確認又不敢跨出這一步,要麼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物件。不過霍磊更希望是前者,小白兔總是能讓他滿足,如果不湊巧是後者,也沒有關係,捕獲挑剔的獵物也十分有成就感。
  也就是說,霍磊決定出手獵捕這只小白兔了。
  在自家酒吧消磨了一陣時間,霍磊看著表,估摸著獵物差不多要從純愛裡出來了,就和小弟們招呼了一聲,慢悠悠地走出了酒吧。在男人以往離開純愛之後會走的必經之路上,霍磊選了一處暗巷,在暗巷入口處耐心地等著獵物出現。
  不多時,男人出現在純愛門口,今天他沒有帶公事包,兩手空空地朝這邊走來。霍磊掐滅了煙頭,等男人走到近前,就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另一隻手迅速捂住男人的嘴,快速地將男人拖進了暗巷中。
  霍磊的動作實在太快,路人都沒有察覺到男人的消失,而被捕獲的獵物直到被霍磊按在牆壁上之後才發覺似的,現在才開始掙扎,不過卻為時已晚,因為霍磊非常有技巧地制住了他的手腳,加上他的力氣也無法抗衡霍磊,掙扎只是徒勞,而被霍磊捂住的嘴也無法大聲呼救,完全陷入了霍磊的掌控之中。
  霍磊低頭看著他,笑眯眯地威脅道,“待會兒我放開手你要安靜點,不然我可能會選擇直接弄暈你喲。”
  男人大概是知道無法反抗他,或許也是害怕他做出什麼傷及自身性命的事來,帶著驚恐表情的男人乖乖地點了點頭。
  “聽話。”霍磊笑著誇了一句,放開了手。
  男人的嘴唇得到了自由,他急忙問道:“你想要什麼?錢?我可以都給你,只要……”
  霍磊伸出食指按住了男人喋喋不休的嘴唇,男人嚇得不敢再出聲,於是霍磊滿意地笑著說:“錯了,我只是對你有興趣而已。”
  男人睜大了眼。
  “最近你常去純愛吧?怎麼從來不帶個伴兒離開呢?”霍磊說著,湊到他面前,調笑道,“難道說你害怕了?”
  “沒、沒有……”
  霍磊見他表情難堪地小聲反駁,像是什麼秘密被撞破了似的,更加讓他認定,這男人絕對是一隻才打開新世界大門卻不敢朝前走一步的小白兔,於是心情大好,低頭在男人頸側淺吻著,惹得男人戰慄不已。
  “請、請住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推他,無奈如何用力也推不開霍磊。
  連這種情況下都用著禮貌的說法,這樣無害膽小的小白兔簡直渾身都散發著求虐的氣息,讓霍磊這只惡劣又饑餓的野狼胃口大開。
  如果說是單純的強迫,霍磊也是不屑的,對方沒有反應或者掙扎得太激烈的話,哪裡還有樂趣可言。他喜歡逗弄自己看中的獵物,讓他們情動難耐,最後再一口吃掉。男人的身體總是很誠實的,口裡說著不要的小動物們,最後雖然都被他做得哭著求饒,可身體總還是主動迎合他的——男人嘛,大部分都是本能動物。
  這只小白兔當然也不例外,他被霍磊親吻撫摸,卻沒有大聲呼救,不知是羞恥心作祟還是霍磊開始的威脅起了作用,或者根本就是他內心深處也很期待這種事,只是一邊怯懦地推拒著,一邊卻又在霍磊的挑逗下漸漸有了反應。
  雖然說對方身體有了反應,但是在精神上的確是霍磊在逼迫獵物服從,這讓霍磊非常愉悅,加之是在暗巷,也算是在室外,更為這次捕獵添上了刺激的氛圍,霍磊比平時更加有感覺,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真想立刻將男人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看,你也有感覺了,不是嗎?”霍磊說著,挑逗著男人的手惡意地覆上了男人情動的地方,輕輕地揉捏著。
  男人一直在顫抖,滿臉皆是屈辱的神色,現在又被霍磊猛地刺激到最直接的地方,眼裡迅速蒙上了淚水,他無助地搖著頭,想否認霍磊的話,但身體早已經出賣了他,他根本沒法反駁,掙扎也變得無力起來。
  霍磊就是喜歡看著獵物這副模樣,身體已經沉淪在了本能的感覺裡,可心理上偏偏還無法接受這種情況,這種自我厭惡和陷入絕望的樣子,對霍磊來說,可是上等的美味。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獵物也沒什麼力氣掙扎了,正是將獵物拆吃入腹的好時機。
  霍磊脫下男人的西裝外套,袖子卻不扯出來,將它們繞在男人的手腕上,就這樣將男人的雙手捆綁在身後,然後解開男人的領帶和襯衫,西褲也褪了一半——剝得半裸的獵物比全果的獵物更加能讓他食欲高漲。
  他低頭親吻著男人並不算單薄的胸膛,手指也靈活地撫慰著男人的關鍵部位,耳邊聽著男人哽咽著的喘息聲,輕輕咬了咬男人的胸口,然後將手往男人身後挪去,只聽見男人倒抽一口氣,然後生生地壓抑住了驚呼,卻開始低聲啜泣起來。
  霍磊抬起頭來,看見美貌的男人臉色潮紅,閉著眼睛咬牙忍耐,臉上還掛著斷續的淚珠,實在可憐至極,卻讓霍磊更想狠狠地欺負他。
  眼淚是最鮮美的調味劑,這只小白兔實在是太可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期待肉,俺是拉燈黨T^T
  寫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限了_(:3」∠)_


☆、第三章

    霍磊醒來時,男人還沒有醒,在他懷裡睡得很沉,想來是昨晚累壞了。
  回想起昨晚,霍磊滿足地咂了下舌。
  昨晚他可是一點餘地也沒有留地操弄著懷裡的人,不僅趁著興致高昂將人按在暗巷深處做了一回,直將小白兔做得哭泣求饒最後□時甚至爽得失神而暈了過去。
  之後還霍磊將人抱進了自家酒吧的後門,扔進了自個兒的休息室裡,雖然因為才發洩過暫時還硬不起來,但是單純地玩弄昏迷著的男人的身體,看著他無意識地躲閃和□也很有意思,他甚至惡劣地拿出手機來,將剝得光溜溜的男人所有的反應拍了個仔細。
  這麼美味的小白兔,當然不能吃過一次就算了,霍磊自然是想再多享用一段時間。反正這只小白兔也是抱著來找伴兒的目的才去的純愛,這下終於邁出了墮落的一步,以後也總是要找人作伴的,便宜了別人還不如霍磊自個兒先咬著不放。
  “唔。”在懷裡睡得香甜的男人終於有了要醒來的跡象,他咕噥著,似乎對被人禁錮著很不適應,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倒是緩緩睜開了眼。
  霍磊好笑地看著才從夢境中脫離出來而不太清醒的男人,他耐心地等待著,男人也盯著他看了好久,終於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就想推開霍磊,臉上也潮紅一片。
  霍磊自然是不會放手,他牢牢地抱住懷裡掙扎不已的男人,笑著在他耳邊低聲說:“昨晚很棒,不是嗎?現在還害什麼羞啊,寶貝兒。”
  他故意用著對情人才會用的稱呼,說罷在男人頸上輕輕舔吮著,感受到懷中人身子一僵後就不再掙扎,不由得低笑起來。
  “我們再來一次吧。”霍磊說著,將手往男人下方探去。
  早晨醒來後,因為身理原因那兒本來就半立著,平常不管它自然就消了,但是現在有美味在懷,霍磊又想起昨晚的□,自然是忍不住情動的,加上小白兔剛才怯懦的反應也很撩人,他現在只想將人按在床上再顛鸞倒鳳一回。
  “不、不要!”男人驚呼,伸手去制止他,竟是帶上了哭腔,“我、我還要上班……”
  霍磊皺眉,看了眼床頭的鐘,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再想到昨晚因為拉著男人在暗巷裡就做了,身上並沒有帶潤滑劑之類的玩意兒,想必今天男人也是下不了床的。
  “反正已經遲到了,請假吧。”
  霍磊說罷,從櫃子裡摸出潤滑劑,擠出一些就往男人那兒抹,另一手也不閑著,富有技巧地挑逗著男人重要的部分。男人也青澀得很,經不住霍磊的挑逗,不一會兒就有了感覺,臉上和身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紅潮,連推拒都無力起來。
  霍磊挑眉,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既然男人已經被他挑逗起來了,後方的開拓也做得差不多了,霍磊架起男人的雙腿,開始食用這道美味。
  男人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偏著頭閉著眼,止不住的□和眼淚都讓霍磊感到異常滿足,他看著這誘人可口的小白兔,想起昨晚男人昏迷時任他為所欲為地擺弄的樣子,又是一陣邪火,他再次拿起手機,對著男人充滿欲望、害怕和不甘的臉,開始拍攝起來。
  霍磊一邊衝鋒,一邊將全過程都用手機拍攝了下來,男人的臉和身體,每一處都沒有放過,而陷入了快感和痛苦的矛盾中的男人,一直緊緊閉著雙眼,沒有察覺到霍磊所做的這一切。
  而等男人被霍磊猛烈的一擊而下意識地睜開眼時,就看見了正對著自己的手機,一時間太過緊張和慌亂,還有強烈的羞恥感,瞬間讓他達到了頂點,同時猛然繃緊的身體,也讓霍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竟也跟著泄了火。
  就在霍磊放鬆了身體,喘息不已的時候,他聽見男人帶著怒意卻又因害怕而顫抖不已的聲音:“剛才你拿著手機在幹什麼!?給我刪掉!”
  好在霍磊眼疾手快,在男人伸手來搶手機之前就將手機藏在了身後,他看著男人漲紅著臉怒視他的樣子,在心底確認了這份視頻對男人而言有著極大的威脅力,於是便笑眯眯地說:“那怎麼行,我還要留下來慢慢欣賞。順便告訴你一聲,昨晚你昏過去之後我也拿手機拍了些東西,不過早就備份好了,你就算刪光了這個手機的東西也沒用。”
  男人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臉上未褪的紅潮和殘留的淚痕讓他看起來楚楚可憐,霍磊就好這一口,心中更是愉悅不已,他俯身吻了吻顫抖著說不出話的男人。
  “只要你乖乖聽我的,這些東西就不會有第三個看見。”霍磊說著,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緩緩地以親昵的方式叫出男人的名字,“小北。”
  男人顫抖了一下。
  霍磊從枕頭下摸出一張名片,那是他昨晚無事時翻弄男人的物品拿到的名片,上面寫著“寰宇地產總經理辦公室秘書賀幼北”,下面還有聯絡的郵寄地址和電話號碼。
  “這樣一家大公司,應該是很注重員工的素質吧,要是這些東西流傳出去的話……”霍磊話說到一半便住了口,只笑眯眯地看著叫做賀幼北的男人。
  賀幼北用力抓著被子,似乎在壓抑著極大的怒氣和羞恥感,他的嘴唇抖動了幾下,最後才說:“你這是犯法的!”
  “是啊。”霍磊厚顏無恥地說,“那又怎麼樣呢?”
  像他這種活在黑街深處的人,也沒想過要長命百歲或者一生平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幫派爭鬥而喪命或入獄,現在能瀟灑快活一時是一時,他沒有父母祖輩需要盡孝,還是個不會有妻兒的基佬,何必考慮得太長遠。
  而賀幼北則不同了,有份體面的工作,應該還有家人親友,根本拗不過霍磊這種亡命之徒,被威脅也只能咬牙和血吞了,霍磊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敢膽大妄為的。
  他看著賀幼北轉身背對他,似乎在思考權衡,半晌後,他聽見賀幼北灰心地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霍磊知道獵物已經屈服了,滿意地笑了,伸出手撫摸著賀幼北光潔的背部,慢悠悠地說:“只不過希望你能隨叫隨到而已。放心,只要你聽話,我也不會太過分的。”
  賀幼北沉默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咬牙說了一個好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霍磊將這只屬於自己的獵物摟進懷裡,惡意地揉捏著他胸前柔軟的兩點,咬著他的耳朵說:“記住了,我叫霍磊。”
  賀幼北沒有回答他,只是在他不斷地挑逗下抑制不住地洩露出些許低吟。
  這就是霍磊和賀幼北故事的開頭,那個時候兩人都不會想到,這段看起來只是一個笑話似的關係,竟然會發展到同居的地步。
  而最後的結局,卻是那樣沒有餘地的分手。
  賀幼北一直覺得兩人的關係不穩定,他想霍磊也許有天玩膩了會提出分手,可是沒有想到,分手的理由竟然比他預想的更加令人難堪和傷心。
  在他愛上霍磊之後,在他和霍磊同居之後,在兩人也有不少美好回憶之後,霍磊告訴他,他只是個替身,他感覺到的所有的愛意都是假的,都是屬於另一個人的。
  賀幼北想,霍磊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這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可是他偏偏就愛上這個混蛋,陷得太深,無法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搞了肉渣_(:3」∠)_


☆、第四章

    霍磊昏昏沉沉地被人架上車時,腦子裡想的全是賀幼北。
  黑鷹被砸了得面目全非,小弟們也誰沒有單獨逃跑,留在黑鷹的是生死不明,護著自己的那幾個都見了紅倒在地上,而自己,最後也敵不過這麼多人的圍攻,最後給狠狠給了一棍子,還是終於落到了梁爺手上。
  他沒有什麼好牽掛的,無父無母,無家室,也無摯友,唯一讓他掛心的也只剩一個賀幼北了,還好,他前幾天將人給趕走了,現在也不用擔心他被連累了。
  惹上樑爺這事,霍磊實在是被牽連的。
  血盟是個新興的組織,雖然勢頭正旺,也是斷然不敢惹上兩巨頭之一的青山幫的。只是前段時間,霍磊跟的那位大哥,在血盟算是個中層頭目,讓霍磊借著在黑街的便利,幫他辦點事,他也只是聽命而已,誰知道最後卻陰差陽錯地壞了梁爺的大事。
  被頭頂老大叫去訓話時,霍磊就知道這次惹下的亂子不小,雖然他是跟著大哥辦事,但也是直接參與者,這次討不了好了。逃是可以逃,但以梁爺的手腕,被捉回來是輕而易舉的事,反而會更加惹怒梁爺,本只是個從犯的罪,或許最後連命都得交待了。
  因為不清楚梁爺究竟想怎麼著,但想必大家都得遭殃,身上都得少點什麼。霍磊別的都不怕,就怕身邊的賀幼北被自己連累,只有找藉口將人給趕走,而且還不能和平分手,非得是那種將人趕走後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這樣他才放心。
  然後他想起了那些照片。要不是前段時間整理舊物時看見了,他早就不記得相冊裡還夾著這幾張高中時期的舊照片。當時看到照片時,他還以為是賀幼北,但是仔細一看,才發現照片裡的人還是個小孩兒,仔細回想了一番,他才想起來這人是高中時總被自己勒索的富家小少爺。整理完之後,他就將這事忘在了腦後,沒想到在這種緊要關頭派上了用場。
  不過霍磊還是想得太簡單,原以為是個從犯的罪,沒想到卻被血盟給賣了,他跟著的老大將事情撇了一個一乾二淨,全部推到他頭上,血盟甚至還放話說,因為他不懂事壞了血盟的規矩,此後不再管他死活。他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黑鷹裡跟小弟們交代事情,無非是希望他們避開這件事,沒想消息才到,跟著梁爺就派人來砸場子,將他綁了走。
  遇人不淑,識人不清,當了替罪羊,他知道是自己活該,卻也在心裡憋著一口氣。反正現在他在乎的賀幼北已經完全和他沒關係了,他也就剩下這一條命,要是梁爺最後能留他一命,他就拿這條命去拼,這個仇非報不可!
  不過要是就這麼交待了,來世又是一條好漢,沒什麼好怕的。
  只不過,有些遺憾而已……
  霍磊的腦子裡還嗡嗡地轟鳴著,連眼睛都睜不開,想著賀幼北的事情,心裡泛起又甜又苦的感覺——他到現在都忘不了,賀幼北在他懷裡承認喜歡他時的那一幕。
  霍磊生性風流慣了,之前也捕獲過不少獵物,有一夜風流就再不相見的,也有維持過一段關係的,就是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牽腸掛肚、真正動心的。
  本以為賀幼北也是這樣過客,但是兩人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床伴——該說是霍磊單方面威脅強迫的床伴關係,而霍磊卻沒有一絲厭倦的感覺。
  在那天強要了賀幼北又威脅他了之後,第二天晚上霍磊沒有再看見他去純愛。而第三天,他就忍不住想再吃掉這只小白兔,以消除自己的饑餓感。
  霍磊給賀幼北發了短信之後,男人如約地在下班之後直接來到了黑鷹,臉色不太好看,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霍磊就喜歡他這副模樣,也沒多說話,直接將男人帶到後面屬於自己的休息室,翻來覆去地折騰他,到最後男人一邊哭著一邊主動索求他,讓他感到十分痛快。
  於是那之後,霍磊幾乎是隔一兩天就叫賀幼北來黑鷹,除了一般的□,霍磊還在他身上玩過許多花樣,各種姿勢就不提了,強迫他穿女裝或著其他情趣的裝扮,用過各種輔助道具,羞恥的扮演遊戲,甚至是改變地點在半開放的地方做,極盡所能地開發他的身體。
  其實霍磊看得出來,雖然賀幼北總是不情願的樣子,因為羞恥心而說著拒絕的話,但實際上會因為這些事而感到更加興奮,做到神智不清的時候還會主動纏上他,這種外在表像和身體本能的違背,正是讓霍磊熱衷於和他做的原因。
  賀幼北簡直是他理想中的床伴,實在是誘人得很,讓他一直保持著高昂的熱情,沒有因為相處久了就覺得平淡無味。到後來,賀幼北似乎也習慣了似的,除了床事上還是老樣子,誘人可口,但在床下,也能夠和霍磊和平共處,有時也會和他說上幾句話。
  漸漸地,兩人的交往便不再限於□方面,偶爾會發短信、通電話或者一起在外面吃頓飯,雖然每次都是霍磊先開的頭,甚至後來霍磊會讓賀幼北來黑鷹,但不在黑鷹做,而是將他帶回自己的住處,做完之後再一起洗澡睡覺。
  霍磊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和賀幼北維持這種一對一的床伴關係似乎是件很自然的事,直到手下的小弟偶然一次稱呼賀幼北為大嫂時,他才驚覺自己這次似乎太過於用心了。當天晚上他就找了酒吧裡的一位常客,一試之下就確認,自己這次真的栽了。
  之前就說過。霍磊是個只圖現在活得痛快的人,其實也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爽快果決的人,確定性向之後立刻就享受這違背常理的愉悅,現在確認了自己真的動心之後,他也就打起了將賀幼北真正的拐到手的主意,不僅是身體,他要賀幼北連心也屬於他。
  第二天他就叫賀幼北直接到他的住處,給人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本意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卻直讓對方心裡忐忑不安至極,然後他帶著人上床,全面展現自己不僅可以鬼畜其實還可以溫柔的多樣性,最後抱著被做到犯暈的小白兔,一起在裝有溫水的浴缸裡泡澡。
  賀幼北窩在他懷裡,大概是因為泡澡太舒服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霍磊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裡就軟成一片:要羞能夠羞、要浪可以浪、要軟也能軟的乖巧溫順的小白兔,他怎麼不愛?
  然後他一邊吻著賀幼北漂亮的後頸,一邊在水裡執起他的手,溫柔地用自己的手包裹住,然後輕輕地叫著他的名字:“小北。”
  “嗯?”懷裡的人睜開眼,一臉困意地扭頭看他。
  霍磊就勢吻了吻他淡粉色的唇,笑著問他:“搬過來吧。”
  “嗯?”賀幼北猛然睜大了眼,上揚的音調顯示出他的驚訝。
  “我說。”霍磊頓了頓,耐心地重複道,“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賀幼北轉過頭去背對著他,悶聲問:“怎麼突然……”
  “省得你兩頭跑。”霍磊說著,摸了摸他的嘴唇,道,“我會喂飽你的。”然後又摸了摸他身後那處,壞笑道,“還有這裡。”
  賀幼北扭了扭身子,躲開了他的騷擾,卻不出聲。
  “回答呢?”霍磊問。
  賀幼北半晌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霍磊滿意了,正想低頭去咬他的脖子,卻發現他的耳朵變得通紅,不由得詫異起來——他原以為賀幼北還是畏懼著自己手裡的那些視頻才連這件事也答應自己的,不然怎麼一句話都不想說,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在生氣和不甘,而是……害羞了?
  “小北,你該不是……”霍磊疑惑地說著,頓了頓,笑著問他,“你喜歡我,是吧?”
  賀幼北聽他這麼一說,身子一顫,猛地就團成了一團,將臉埋進了露在水面上的膝蓋間,一句話也不說,但是連脖子都開始染上了粉紅色。
  霍磊大喜過望,連忙將人摟在懷裡,扭過賀幼北的頭,就是好一陣深吻。
  明明兩個人的開頭那樣惡劣,霍磊甚至做好了長期耗下去的打算,慢慢化解兩人之間因為扭曲的關係而產生的堅冰。他沒想過要賀幼北原諒他,因為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如果他沒有那樣做,兩人根本就不可能開始,雖然這對賀幼北來說的確不公平。
  只是沒想到,原來這道堅冰根本就不存在,賀幼北竟然喜歡他!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照理來說,不可能有人會喜歡上強上了自己又威脅自己的惡劣同□?何況賀幼北之前的表現真是一點也沒讓霍磊察覺——不,現在看來,要是賀幼北對他沒有一點點的好感,怎麼可能在床事上和自己那麼合拍?也不可能完全聽從自己而從來就沒有拒絕過吧?
  這個人的心,一早就屬於他了。
  那個晚上,霍磊將賀幼北牢牢地抱在懷裡,直到第二天醒來也沒有鬆開過手。
  然後,他們就同居了。
  作者有話要說:俺是邏輯渣~請不要太深究OTZ
  之所以將兩人相處的事情一筆帶過是因為這文本來就不虐……
  要是寫兩人如何相處如何動心如何甜蜜然後再掰碎了才叫虐呢T^T
  照俺這樣寫十章應該能完結? 如果寫細了又得變長篇了OTZ
  其實這文就是拿來寫肉渣的呀~ 下一章繼續燉肉渣wwww


☆、第五章

  青山幫在黑街附近有一個分堂,霍磊就是被帶到了那裡,梁爺早就在那兒等著了,坐在太師椅上喝著茶,霍磊則被梁爺的手下摁在地上跪著。
  “霍磊,是嗎?”梁爺慢悠悠地說著,忽地就砸了手裡的茶杯,語氣也狠戾起來,“你們血盟現在發展得不錯哇?這麼快就不將青山幫放在眼裡了?”
  霍磊知道,這種場合自己是說不上話的,乖乖受著罰就好,多說多錯,要是給梁爺的怒火上再添點油,死得更快。
  手下們見梁爺怒火中燒,立刻上來兩人,對著霍磊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將他打得吐血,倒在地上不能動彈,梁爺這才揮了揮手,讓手下退開。
  “我也知道你只是個小角色,本來犯不著跟你計較。”梁爺說著,冷笑一聲,“怪只怪你拜了個好幫會,出事了立刻就將你賣了,他們還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不過他們都放出了話,我要是不好好待你,倒真對不起他們的苦心了。”
  梁爺說罷,招來手下,交待了幾句,然後手下就離開了這間屋子,看來是去準備折騰他的器具了,霍磊明白自己這回怕是走不出這間屋子了,反而笑了起來——自己這條命是要交待了,不過看來梁爺一定不會放過欺瞞他的血盟,有人替他報仇,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放心。”梁爺看他臨死還能笑出來,語氣也稍稍和緩了些,“血盟出賣你的這份仇,我日後解決他們時,會記得替你還上幾分的。”
  “那就謝謝梁爺了。”霍磊說罷,閉上眼等著最後的時刻。
  小北。他想。要是有來世,我再去找你,會從一開始就對你極好,不再讓你傷心,也不幹這種刀口上舔血的事,跟你長長久久過日子。
  霍磊正等死呢,還沒等到梁爺的手下帶著折磨人的器具回來,倒是等來了一通電話。
  梁爺不習慣身上帶東西,一般都是交給身邊的親信拿著,這會兒手機來了電話,鈴聲在這空曠沉寂的屋子裡格外刺耳,連霍磊都睜開了眼看了過去。
  親信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立刻就接通了電話,說了幾句後交給了梁爺,說是“石幫當家找您,說是想問您要個人。”
  霍磊也知道一些石幫的事,畢竟是本市兩巨頭之一的幫會,當家的叫石宥南,雖然年輕,卻是個有頭腦有手腕的狠角,據說是梁爺從小看到大的,兩家關係很好,還結了盟,所以也只有他敢在梁爺辦正事和發火時前來打擾。
  本來這通電話也不會引起霍磊太大的注意,反正他也是個將死的人了,可是梁爺親信說的後半句,讓霍磊不得不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這麼湊巧地在這個時候來向梁爺要人,莫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霍磊仔細著,也只能聽見梁爺的聲音,而梁爺似乎也毫不避諱似的,就在房間裡和對方交談起來,期間一直時不時將視線掃過霍磊,讓原本只坦然等死的他,倒是變得忐忑起來。
  “喂,阿南?怎麼,你想要誰?”
  梁爺聽著,看了一眼霍磊。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給我個理由……哦?這樣啊……”
  梁爺第二次看了一眼霍磊,眼中倒是染上了些許玩味的色彩。
  “當然,我可是看著你倆長大的啊……行,你讓人過來帶他走吧。”
  說罷,梁爺掛斷了電話,隨手拋給了親信,看著霍磊,眯起眼睛笑了:“你倒是命大。石幫既然要保你,我就不出手了。”說著,他轉身交待親信,“讓阿立別準備了,再讓分堂的人守著他,等石幫來人了,就交給他們。”
  “是!”
  梁爺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倒是心情不錯地走了。
  霍磊本來就因為被痛毆了一頓而有些犯暈,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更加犯暈。
  石幫和他非親非故,要說起來也只有黑鷹和純愛開在一條街上罷了,根本就沒有保他的理由,這究竟是他在做夢呢還是他在做夢呢?
  直到霍磊在半個小時後被石幫派來的人注射了一劑肌肉鬆弛劑然後給抬上車立刻青山幫分堂時,他才確認,石幫這是真要保他。
  那麼,理由呢?
  動彈不得只有腦子還能運轉的霍磊,慢慢思考起個中的關係來。
  這還是霍磊第一次和石幫當家石宥南面對面地待在同一間屋子裡,這男人比他大了七八歲,氣勢上卻壓他一大截——他動彈不得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而石宥南卻優哉遊哉衣冠整潔地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法比。
  石宥南走到他面前,用腳尖抬起他的臉,看了看,倒是點了點頭:“臉不錯,身形也不差。”說罷又用腳輕輕踩了踩他那處,面無表情地說,“想必床上功夫也不差吧。”
  在石宥南將腳放在自己重要部位時,霍磊就已經高度戒備了,深怕這人一腳踩下來,畢竟那玩意兒要是受傷了可是比死還難受的一件事,結果才高度戒備著,就聽見石宥南這飽含深意的一句話,不由得驚出冷汗來。
  這是要鬧哪樣!才出了虎口又入了獅爪嗎?
  霍磊這匹野狼終於也有了危機感。
  “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石宥南說著,轉身招來手下,吩咐道,“將他拉去治治,渾身是血做起來也沒意思……小乖呢?”
  “還在房間裡。”
  “我去看看。”石宥南一邊朝樓上走去,一邊跟手下交待著,“這人就交給你們,明天洗乾淨就找間客房綁床上。藥效要是過了就再打一針,別讓他亂動,掃興。”
  霍磊聽得這話,冷汗是刷刷地往下淌,無奈之前被打了一針,現在真是讓人擺佈而無還手之力了——二十六年來,霍磊後面的貞操第一次出現危機。
  上人者,人橫上之,古人誠不欺我T^T
  霍磊喜歡處於掌控和強勢的地位,這樣能夠更好地享受欺負小白兔的樂趣,對於後面被開發這事,他沒有興趣,也不想被人掌控。現在被人拿捏在手裡,除了有些不爽以外,也不至於要死要活,他一向覺得,以死來扞衛貞操這種事,傻蛋才會做。
  只不過,就算後面要被開發,他也寧願那人是賀幼北,至少他自個兒樂意。嘖,心上人都沒能享受到的福利,憑什麼要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傢伙搶先體驗啊!
  懷抱著這樣不甘的心情,霍磊被石宥南的手下拉去治療,第二天又被拉去洗涮乾淨,最後真給綁在了一間客房的床上。大概是看他沒怎麼掙扎,他們也沒給霍磊補上一針,倒是直接用手銬將人拷在了床頭,真是插翅也難逃。
  不多時,門被人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開始朝著崩壞的道路飛速發展~畢竟是霓虹無腦肉漫風嘛~
  這章肉渣木有燉成~下章肯定是肉渣啦~~燉肉!
  之前俺這文後臺系統出了點問題一直沒法貼新章~現在JJ幫俺調好了~=v=


☆、第六章

  霍磊朝門口看去,正想嘲諷幾句原來石幫主喜歡大白天玩之類的話來一個臨死掙扎,卻意外地發現來人不是石宥南,而是他這幾日一直想念的賀幼北。
  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確認不是幻覺之後,激動地幾乎快要落下淚來。
  “小北。”
  話音才落,站在門口的賀幼北卻怒目而視,厲聲問道:“你叫誰小北?哪個小北?”
  好嘛,已經被記恨上了。
  霍磊瞧著賀幼北正上火,也沒敢開口解釋。
  有時候越解釋越像找藉口,要是他主動去找賀幼北解釋說不定他還信,可現在確是他被拷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性命和菊花的貞操都掌握在別人手中,解釋的話就算有十分真心放到這種情況下也變成九分假意了。
  “小北。”現在霍磊也就只能再次深情呼喚他了。
  賀幼北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些,看來這招有用。
  稍稍松了口氣的霍磊,這才有餘裕打量起賀幼北來,幾日不見,照理說應該沒多大變化,但霍磊總覺得眼前這人似乎憔悴了些——而且這變化得也有些太明顯了吧!
  以前的賀幼北總給霍磊一種溫順乖巧的小白兔的感覺,上班時總是一身西裝加一副金邊眼鏡,平時也穿著清爽休閒的便服,很中規中矩的打扮,頭髮也是梳理得很服帖。
  所以說,眼前這位穿著黑色休閒襯衣卻將扣子解開兩個露出胸肌,低腰牛仔褲就算了還露出內褲邊兒,居然連頭髮也不放過抓成非常囂張的樣子,這樣騷包打扮的狐狸精真的是賀幼北嗎?
  霍磊有些驚疑不定地又叫了聲:“小北?”
  賀幼北沒有應聲,而是猛地關上門,露出了背在身後的右手。
  他的手裡握著一根特制的皮鞭,才露出來,就唰地一下就抽在霍磊的胸口,將石幫手下給他換上的方便易掀的居家服抽開了一道口子。他用的勁挺巧,雖然是抽著了,卻只讓皮膚起了一道血痕,有點兒疼,還有點兒癢。
  如果霍磊是M的話,這一鞭下來,八成那兒就抬頭了,可惜他不是,一向習慣處在掌控別人的位置的霍磊,被這一鞭子抽得難受極了。
  小北想玩S遊戲!
  手法還挺專業。
  之前我就算再欺負他也沒捨得玩這個啊。
  看樣子他要來真的。
  次奧看來菊花真的不保了。
  可我不是M哇!
  如果小北真的要玩的話……
  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上述資訊,面對著心上人冷若冰霜的臉,霍磊默默地撇過了頭。
  欠下的債終究要還啊。
  覺得自己虧欠賀幼北良多的霍磊,也沒想掙扎或是反抗,自己這回讓他傷心難過了,總得讓他撒撒氣。何況現在這種狀況,還是賀幼北說了算。
  賀幼北見他撇過頭不出聲,臉色又冷了幾分,揚起手來又是幾鞭子,啪啪地抽在霍磊的身上,這副樣子哪裡還像之前的小白兔,簡直是從裡到外都黑透了的小惡魔。
  雖然賀幼北用勁很巧,但這麼抽下來還是讓霍磊感到一陣陣吃痛,咬牙忍著,卻沒想鞭子方向一轉,抽上了大腿,正離著那地兒不遠,嚇得霍磊立刻併攏雙腿。
  小心點兒喂,抽壞了誰給你後半輩子的性福啊!
  “張開!”賀幼北倒是垂下了手沒再揚鞭,厲聲命令道。
  第一次瞧見這麼王霸之氣外露的賀幼北,霍磊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吃驚地看著賀幼北。小白兔這是由裡至外脫胎換骨啦?
  賀幼北等得有點不耐煩,抬腳踢了踢霍磊的小腿,再次開口命令道:“腿,張開!”
  霍磊忽然笑了。
  他欺負小白兔欺負慣了,竟然覺得小白兔變身後來欺負自己也很新鮮——雖然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有點兒不爽,但對方是賀幼北的話,怎麼看也覺得順眼。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王霸起來還真TM帥!
  “你先放下鞭子。”
  霍磊說罷,一邊深情地凝視著賀幼北,一邊抬起被踢的那只腳,用腳尖輕輕蹭著賀幼北踩在床上的腳。兩人都沒有穿襪子,肌膚相觸之下,竟有瞬間觸電的感覺。
  這才分別幾天,就像得了饑渴症似的。
  霍磊有些自嘲地想。
  然後他看見賀幼北因為沒有壓抑住而洩露出來的一絲渴望的神色,倒是欣慰了幾分,心裡也有了底,於是足尖更加有技巧地磨蹭著賀幼北。
  “小北,你放下鞭子。”霍磊說著,挑逗般地舔了一下嘴唇,微笑道,“我任你處置。”
  賀幼北似乎猛然回過神來,將自己的腳抽了回來,大概是察覺到主導權又回到了霍磊手裡,他不悅地蹙起了眉頭,但不過一會兒,他也露出了笑容。
  “好啊。”
  說罷,賀幼北將鞭子扔在地上,走到床邊,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
  霍磊一看,不由得咋了一下舌。
  這石幫的人辦事還真是實在,不僅將霍磊涮乾淨了,還在房間裡備下了套子和潤滑劑,還有各類情趣玩意,考慮得十分周到。
  眼看著賀幼北面帶狀似純良的微笑,卻撿起了抽屜裡一隻比正常尺寸略大的□之後,霍磊心裡跟著咯噔一跳。
  我這還是小雛菊一朵,第一次就用這麼大個兒的玩意……
  然後霍磊想起了自己和賀幼北第一次見面就將人按在巷子裡爽了一把的事,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
  既然要還債,就得還乾淨。怎麼欠的怎麼還,倒也公平。
  雖然想是這麼想,不過看著賀幼北滿面笑容地拿著那玩意兒和潤滑劑爬上了床,霍磊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啊,特別討厭別人騙我。”
  賀幼北笑著說,卻不急著脫霍磊的衣服褲子,而是赤腳踩上了霍磊的那兒,不輕不重地施與壓力,直讓霍磊一邊緊張著自己的命根子卻又一邊有了與以往不同的燥熱感覺。
  “你竟然敢和我分手?啊?還編謊話來騙我?”賀幼北說著,笑容也沒了,一副生氣的樣子,腳下的力道也重了些,“混蛋!”
  本來那兒的刺激就激烈了起來,霍磊忍得異常辛苦,突然聽見賀幼北生氣地罵他混蛋,總覺得這其中包含著撒嬌和□的意味,於是霍磊一時興奮,牙關一松,泄出了半聲□。
  這個聲音就像導火索,一下子將兩人的火都給勾起來了,賀幼北收回了腳,兩下就將霍磊的下面扒得乾淨,然後他表情陰暗地盯著霍磊看,慢慢地將潤滑劑倒在了手裡的道具上。
  霍磊看著他這副慢騰騰的樣子,就覺得身後一緊,雖然說了任賀幼北處置,但事到臨頭還是不想面對,索性閉上了眼只等對方蹂躪。
  不過他等了好一會兒,下面透風的感覺實在難受,但他沒等到自己遭罪,而是等到了賀幼北壓抑而誘人的輕哼聲。
  難道說……
  一邊覺得自己不可能這麼好運,一邊又祈禱自己一定要走運,霍磊睜開眼一看,差點沒跪下來感謝上蒼——如果他不是被拷著的話。
  賀幼北竟然將自己扒了一半,坐在霍磊腿間向後仰著身子,自己用那玩意兒玩起來了。
  以前在床上各種羞澀只有被逼急了才肯當著霍磊的面玩弄自己的美貌青年,現在卻主動在霍磊面前主動上演自我撫慰的戲碼,怎麼不讓霍磊血脈噴張。
  霍磊看著賀幼北情動而潮紅的臉,他閉著眼睛不停喘息的樣子十分誘人,舒展的身體只露出腰腹到大腿的部分,比全部展出來現還要誘惑,還有他漂亮的手指和濕漉漉的……
  不能再忍了!
  霍磊之前可以說還保持了幾分冷靜,現在真是要燒紅了眼,他用力揮動著雙手,但是因為有手銬的束縛,沒有辦法起身將面前的狐狸精給撲倒,白白地給手腕上添上了傷痕。
  賀幼北感覺到了床的震動,也聽見了鐵鍊碰撞的聲音,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睜開眼,看見霍磊為他□中燒的表情,竟不顧後面還夾著那玩意兒,直接一腳踹上了霍磊的臉。
  “王八蛋!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來什麼勁兒啊?不是說不愛我嗎?不是說愛別人嗎?那就別對著我發情啊?你是畜生嗎?”賀幼北一邊踩他一邊罵,“你以為老子稀罕你?呸!滾邊上涼快著去!”
  霍磊躲著他的腳,卻看見賀幼北的臉上竟然掛著淚痕,雖然他沒有發出哭聲,但他不停罵人的聲音裡夾雜著難辨的哽咽聲。
  這不是因為欲望而落下的淚,而是因為自己讓他傷心了。
  霍磊已經硬的厲害,可這下心裡也疼得厲害,但手被拷著,什麼也做不了,他一著急,竟然張口含住了賀幼北的腳趾。
  賀幼北被他嚇一跳,原本踩著霍磊臉的腳也不敢動了,任他含著,呆呆地看著他半天,才急著想往回抽:“髒,鬆口……”
  霍磊立刻用了點力咬住了他的腳,然後他一邊凝視著露出了難為情的表情的賀幼北,一邊用舌頭舔舐著他的腳趾。
  “髒,髒,別舔……”賀幼北呐呐地說著,想抽回腳,但是霍磊用牙齒咬著,他又不敢硬來,急得想哭。現在他似乎又變成了小白兔,之前的霸氣不知道飛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玩弄了賀幼北的腳好一會兒,霍磊才鬆開了口,賀幼北立刻將腳收回去,緊緊捂著,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說話。
  “小北,沒關係的,不髒。”霍磊說著,抬腳輕輕碰了碰他。
  這真不是謊話,霍磊剛才一時情急才含住了他的腳,但是沒有感覺到一點異味,鼻子還能聞到沐浴乳的香味——想必是賀幼北來之前才去浴室仔細清理過,不然剛才他用那玩意時,他後面那兒不會是那麼乾淨的狀態。
  ……小北的目的還真是一目了然。
  霍磊好笑地想著,柔聲問:“小北,你想被我抱,是不是?”
  好一會兒,賀幼北才慢慢地抬起頭,眼睛泛紅地看著他,惱怒地說:“我就是饑渴了不行嗎?要不是我天生只想被男人抱,你以為你能壓得住我?呸!”|
  “好好好。”霍磊看著變回小白兔的賀幼北,心裡軟成一片,他柔聲勸道,“小北,幫我鬆開好不好?讓我抱你……”
  賀幼北瞪著他,回絕道:“不好!你躺著,我來。”
  喂喂喂!?
  霍磊震驚地看著賀幼北將他後面夾著的那玩意兒慢慢抽了出來,然後坐在自己身上,扶著自己的那處慢慢地用後面吞吃了下去。
  這真TM絕對是天堂啊。
  霍磊愉悅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肉、肉渣來了(*/ω\*)
  俺以後絕對不會這麼黃暴了嚶QAQ
  這兩天有事外出~所以沒法更新~今天才更真是抱歉啦OTZ


☆、第七章

    劫後餘生,本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
  不過因為石幫出手而撿回一條命的霍磊,卻差點死在床上。
  隔日醒來,已經日上三竿,霍磊睜開眼,腦子裡還迷糊著,身體的疲憊感就洶湧而來,這讓他想起昨晚激烈的□。
  賀幼北是真能折騰,先是騎在他身上玩得非常興致高昂,等霍磊都泄了火,也不見他喊聲累,而且他還沒泄!於是霍磊這樣身經百戰的人在這種時刻也不得不灰溜溜地看著賀幼北一邊擼動一邊嘲笑他“這水準,嘖,你以後得多練練啊”。
  練什麼練啊!霍磊心中非常委屈。平時這個時候你早就哭著求饒說想泄了的啊!怎麼突然就這麼持久耐用了?這種事也能收放自如裝啥像啥嗎?
  完事了之後,兩人都軟趴趴了,霍磊想摟著賀幼北說會兒溫情的話,再解釋解釋,但奈何雙手被拷,無法付諸行動。而賀幼北還是一副不滿足的樣子,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四處撩撥熱火。雖然因為生理原因暫時沒法硬起來,但誰也受不了這種撩撥啊!霍磊將鐐銬掙得哢嚓作響,卻換來賀幼北更加誘惑的舉動。
  小白兔徹底變成狐狸精了,還是天賦異稟且修行高深的狐狸精,就算是霍磊這種見多識廣的大尾巴狼也招架不住哇!
  然後等時間一過,霍磊再一次挺拔如初,於是賀幼北再一次騎在了他身上,又是一番折騰。雖然霍磊這次雖然有心要更持久一些,以振他身為功方的雄風,誰知道竟然還是搞不贏賀幼北,被累得氣喘吁吁的同時,還要再被他嘲諷一回。
  完事後,心情複雜的霍磊仍舊被拷著,然後被賀幼北當成抱枕死死摟著,賀幼北啃了他兩口後就滿足地睡去了,留著霍磊繼續心情複雜地難以入眠。
  混黑道差點混到丟了命,還是心上人出手相助,現在連床事上也搞不定了,以後拿什麼來拴住他的心?只有廚藝了嗎?
  ——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我真墮落。
  霍磊自我唾棄。
  而現在,霍磊看著身旁睡得香甜的賀幼北,心情甚是複雜,不過心裡對於這個人的想念和渴望實在太強烈,他抬起在睡前就被解開束縛但手腕已經紅了一圈的右手,緩緩地撫上了賀幼北的臉。
  的確是瘦了點兒。他想。
  “阿磊。”賀幼北突然出聲,他的雙眼還是閉著的,但聽起來應該已經清醒了,“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騙我。”
  霍磊聽他這麼一說,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難受,他嗯了一聲應著。
  “我會當真,會難過。”賀幼北睜開眼,抓住了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看著他,無比認真地說,“所以你不能騙我。”
  “……好。”霍磊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才開始解釋,“我惹上了事,不想拖累你,才找理由和你分手。說謊騙了你,對不起。”
  賀幼北輕輕笑了,說:“我知道,所以這次就原諒你。”
  霍磊見他笑了,心裡軟成一片,又覺得非常欣喜。昨晚在生死關頭,還想著只有求來世的緣分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和賀幼北躺在一起,肌膚相親,聽他說話,看見他的笑臉。
  他按捺不住,一把將賀幼北摟進懷裡。賀幼北先是一愣,然後也伸手回抱住了他。就這樣,兩人默默無言地相擁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放開了手。
  戀愛中的人總是癡傻的,兩個人就這麼看著對方的臉,也不覺得厭,倒是一直帶著笑容,絮絮叨叨說著這兩天自己是如何過的。
  一個是不得已說謊欺騙了心上人狠心說分手還面臨死亡的威脅,自然不好過;另一個雖然後來想明白了對方的苦衷但之前是難過之後是擔憂,同樣不好過。
  這才說著,房門處突然傳來的敲門聲。
  賀幼北扭頭朝房門問道:“誰?”
  “北少,是我,阿澤。”房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大哥讓我請你去樓下用午膳。”
  “唔,跟大哥說一聲,我要在房裡吃,就不去了。”
  “是。”
  待門外的男人離開後,賀幼北又轉頭過來,起身去拉霍磊:“走,去浴室洗洗。”
  霍磊起身跟著他進了浴室,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幫對方擦洗身子。
  “小北。”
  “嗯?”賀幼北應著,他正幫霍磊擦背,只能透過牆上的鏡子和對方視線相接。
  “我答應你,以後不騙你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對我說了謊?”霍磊看著鏡子裡的他,略帶疑惑地問,“你怎麼會和黑幫牽扯上關係?他們為什麼叫你北少?”
  霍磊其實也有猜想,石幫當家石宥南的名字和賀幼北的名字雖然姓不同,但這高度的相似感,以及石宥南手下對賀幼北的態度,很容易讓人猜想他們是不是兄弟或者類似的親戚關係,霍磊只是想從賀幼北這裡確認而已。
  “我這不是說謊。”賀幼北不滿地捏了捏霍磊背上的肉,“我只是隱瞞身份而已,而且你又沒問。”
  真是冤枉。霍磊想。他只知道賀幼北是寰宇地產的秘書,這樣的小白領,哦,之前還是一副小白兔模樣的小白領,誰能想到賀幼北會和黑幫有關係?
  不過,其實賀幼北說得也沒錯,霍磊,沒有問過他的家庭朋友工作,同居一年多,除了床事以外,他們也常一起去旅遊約會,知道對方的喜好、習慣和很多想法,霍磊甚至動了這樣過一輩子的念頭,可偏偏連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有相互瞭解過,也實在是太怠慢了。
  “那我現在問了。”霍磊說,“我父母死的早,最後的親人也在高中去世了,然後我就開始混這一行,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現在所看見的就是我的全部。那麼你呢?”
  賀幼北笑著說:“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你,偽造身份只是我哥怕我成為靶子而已。我兩年前才從國外留學回來,想幫我哥做點事,但他不放心,讓我裝成白領,先學習一段時間再說。”
  “你哥是石宥南?怎麼不同姓?”
  霍磊一邊問,一邊轉過身來,賀幼北已經幫他擦好背了,現在換他幫賀幼北擦背。
  “我跟母親姓。”賀幼北說道,頓了頓,忽然笑了,說,“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
  “嗯?”
  “我的初戀是我哥。”
  霍磊正拿著手工香皂幫賀幼北擦背,聽到這話,手一滑,香皂就掉在了地上滑到了牆角,他看著角落裡的香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被嚇到了?”賀幼北從鏡子裡觀察霍磊的表情,仍舊笑著說,“你不是不願意我瞞著你嘛!”
  “……不,這種事不說也……”
  “哦,還有。”賀幼北笑眯眯地繼續向霍磊拋出彩蛋,“我去純愛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純愛是石幫的地盤,我之前每晚去那裡只是去學習和處理黑道的事。”
  “……”
  “不過自從遇見你之後,我之後就沒再去純愛了,直接在公司裡辦事。嗯,我就是不想讓你覺得幻滅。”
  霍磊無奈地扳過賀幼北的腦袋,看著他問:“那我現在覺得很幻滅,怎麼辦?”
  賀幼北笑得更開心了,他說:“哦?那還有更讓你幻滅的呢。比如我當時在揍你一頓和陪你玩下去之間選擇了後者,還有其實我覺得野戰很帶感……”
  霍磊乾脆堵住了賀幼北的嘴,和他深吻起來。
  不能再讓他說了,不然我的人生觀都要坍塌了。
  不,應該說是已經坍塌了吧?小白兔將外套一脫突然變成了狐狸精什麼的的……我就是那個被狐狸精迷得不知東南西北的倒楣大灰狼嗎?
  霍磊有些憤憤地想。
  夜路走多了真的是容易見鬼,可他偏偏還愛上了這只善於偽裝的豔鬼,現在說什麼也都遲了。
  


☆、第八章

  賀幼北才從國外留學回來沒幾天就閒不住了,直接找石宥南要事做。
  他哥石宥南就是個弟控,因為石幫以前的當家,也就是他倆的父親不太顧家,賀幼北幾乎是石宥南一手帶大的,吃穿住行樣樣都在操心。他們兄弟倆相差十歲,有時候石宥南甚至覺得自己才是賀幼北的爸爸。
  石宥南從小寵著賀幼北,只想他過得順遂,也就不希望他沾上黑道的事。當初賀幼北提出想去國外念書時,石宥南還挺高興,自家弟弟能遠離這打打殺殺的行當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即使捨不得才初中的賀幼北,可還是將人送出了國。
  這賀幼北讀完大學回來,石宥南就想給他安排個正經的工作,反正石家旗下有很多公司,就讓他做這白道上的一塊好了,或者看賀幼北的意思,就算他只想玩也沒關係,反正石宥南又不是養不起這個弟弟。
  誰知道賀幼北剛回來沒幾天,石宥南覺得他應該還沒玩夠壓根就沒跟他提這些事的時候,賀幼北自己提出來要幫他做事,雖然說是讓大哥他安排,但言語之間無不透露出他想在黑道這塊幹點事。
  前面也說了,石宥南就是個弟控,雖然疼弟弟不想讓他涉足這一塊,但是既然賀幼北都提出來了,他也就只好順著弟弟的意思,不過為了安全考慮,先讓他隱瞞身份裝成旗下寰宇地產的小白領,又將黑街幾處地方交給他試手,還派了自己信得過的手下,讓他們好好教導以及好生照顧自家弟弟。
  石宥南是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向的,賀幼北在國外留學時就交過幾個男友,他倒是不介意自家弟弟是個彎的,因為他自己就是個雙,只不過對於弟弟交往的物件,他都詳細調查過,就怕他遇人不淑。
  這回賀幼北回到他身邊了,石宥南也放心不少,知道自家弟弟在回國之前和前任鬼佬男友分手了,還特意將純愛定為賀幼北處理黑道事物的根據地,並暗示他不要太沉湎與過去,要是有看順眼的該出手就出手。
  賀幼北卻一直沒領他哥哥這份情,倒不是他對前任有多麼愛多麼放不下,而是他現在沒這個心思去玩這些。雖然他哥讓他先跟著學,但他有心要做點事,黑白兩道要學習的事物還真不少,他每天都忙得不行,沒那個時間坐下來物色床伴。
  誰知道賀幼北沒去物色獵物,倒有人將他當成獵物想收入囊中了。
  猛地被人拖進暗巷裡時,賀幼北下意識地就想出拳揍人的。
  他從小跟著他大哥打轉,也不只是單純地賣萌撒嬌求愛撫的,該學的拳腳功夫都學到了家,而且他還遺傳了他爺爺的那股天生的猛力,十來歲的時候他哥就不是他的對手了。別看他看起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淨書生,但要真是幹起來,石幫裡沒幾個人能打贏他。
  不過賀幼北最終還是沒能將那拳揮出去,因為他是個顏控,看著拉他進來的人長著一張他中意的臉,這握緊的拳頭就放在身邊又鬆開了。再仔細一看,這人不僅有著俊朗堅毅的外貌,身材也生得高大威武,賀幼北瞄了一眼對方的襠下,琢磨著他那活兒也應該不差,於是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小心思就又被勾了起來。
  當賀幼北觀察完畢時,人也就被陌生男人按在了牆上,他想著既然要勾搭對方上床,就不能讓對方先有戒備心,自己要是太冷靜的話對方會起疑,於是就軟軟地掙扎了起來,雖然模樣倒挺真,但是實在沒用上幾分力氣。
  後來他一邊裝著無辜的小白兔一邊想著要如何勾搭對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不是打劫尋仇什麼的而是想上自己的,這一下正是郎有情妾有意,兩人正好能湊成一對兒,賀幼北豈有不從之理?
  看著對方因為自己裝出來的害怕和柔弱樣而顯得無比興奮時,賀幼北就知道今晚絕對能體驗到絕妙的滋味,果不其然,這陌生男人沒有讓他失望,那活兒真的是猛,技術也好,而且還非常大膽地按著他在暗巷裡玩野戰,賀幼北覺得這一發特別帶感,更別說他同時還享受著裝成被迫的受害者而產生的另一重心靈上的愉悅。
  最後賀幼北被做昏過去有一半是因為玩的新花樣實在刺激,另一半倒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將自己逼得太緊實在太累。不過他睡到半夜就醒了,看著身旁抱著他沉睡的來一發的對象,他著實好生思考了一會兒。
  究竟是為他好揍他一頓讓他長點記性,還是乾脆就禍害他陪他繼續玩下去呢?
  最後他還是因為留念這男人的身體選擇了後者,於是又心安理得地窩在男人懷裡,一邊想著明天怎樣長期勾搭這男人,一邊重新進入了夢中。
  誰知道第二天醒來,還沒等賀幼北將半夜想出來的釣魚計策使出來,這男人倒是挺有精氣神地又和他來了一發,賀幼北正享受著呢,沒想到這大膽的男人竟敢用手機將他沉迷於□的樣子拍攝下來。
  被這麼一刺激,他立刻泄了,回過神來後,他的第一反應是去奪手機,沒搶到,這讓他有些生氣。賀幼北覺得自己高興願意陪這個男人玩玩是一回事,但是這人做得太過他也是不樂意的。賀幼北是誰?石幫二少啊!能讓這種錄影攥在別人手裡嗎?
  身體的本能是想揍人的,可是賀幼北是真心捨不得這男人的身體啊,剛才那活兒在他體內可舒服著呢,兩人一起達到頂點的感覺也非常好,這種契合度連他最欣賞的前任也比不了啊!要真下手他還是捨不得,他從來就沒有過在床上就翻臉的。
  於是他忍住想揍人的衝動,拳頭捏的死緊,身體也因此顫抖了起來,只用言語厲聲要求男人刪掉錄影。而賀幼北有心的演戲和無心的反應都被對方誤解成小白兔的害怕、羞恥和屈辱什麼的,對方倒是更高興了,還說了些威脅的話。
  賀幼北在他念出自己的名字時,莫名地有些動心。又聽這男人的意思,像是想用錄影脅迫自己,讓自己和他保持這種時不時來一發的關係,他又有些動搖了。
  那啥,自己也想長期勾搭對方,這不,獵物倒是先自己送上門來了,不就兩段錄影嘛,自己也不是什麼名人政要,要是哪天這人實在太過分,一巴掌呼死他就好了,再清掃他所有的產業,也不怕找不出來。
  到底是生了副YD的身體,賀幼北給自己找了一大堆理由,其實本質還是貪戀著對方的身體,最終他決定繼續將這齣戲演下去。
  賀幼北覺得,裝成小白兔玩這種被脅迫的遊戲,真的是新鮮又絕妙的體驗。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人在某些地方倒真有些像。
  原本也只是這麼一段遊戲般的關係,賀幼北也沒想到事情就有這麼巧,他後來會對霍磊上心,會那麼喜歡他,會因為他說同居吧而開心得像是才初戀的初中生,會因為他撒謊騙說自己只是替身而難受得心裡發疼,但卻也沒有像一開始想的那樣一巴掌呼死他而是默默離開,會因為猜想到他是太在乎自己不想拖累自己才說謊而欣喜若狂,他真是愛上這個人了。
  愛慘了。
  所以他才不想再裝下去了,想讓這個叫霍磊的男人也愛上自己,真實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從小北的角度交待了一些事=v= 狐狸精www
  這段時間真的忙~夏令營的事,期考又提前了,各種煩心事……
  唉唉~看來能保持隔日更就不錯了~
  這文預定是十章左右完結~看來也差不多了~
  想的時候倒是一個有意思的故事~
  大概是我想壓縮吧,沒有詳細地按時間軸寫~
  所以節奏太快,寫出來就沒有想的那麼有趣了QAQ
  但無論如何~感謝一直支持俺的各位=v=
  還有幾章就完坑啦~ 這個故事看看肉渣就好OTZ


☆、第九章

  在石幫主宅混吃混喝的霍磊,日子過得還真不錯,如果不去想賀幼北其實在變相軟禁他這一點的話,這日子還真沒法挑。
  賀幼北根本就不讓他離開這間客房,因為客房有附帶的浴室廁所,而且賀幼北還讓廚房按時將一日三餐送到房間裡來,所以霍磊不出門也沒關係,餓不死憋不死的。
  剛開始霍磊因為撿回一條命而能和賀幼北一起耳鬢廝磨就高興地忘記了身外之物,兩人在房間裡廝混了好幾天,黏糊得似蜜裡調油,不過等這熱乎勁過去了,霍磊也就想起了其他事,比如自己名下的黑鷹,比如跟著自己的那幫弟兄。
  “小北,阿立他們怎樣了?”
  賀幼北正坐在他懷裡看公司報表,聞言連頭也沒抬地說:“好著呢,都是些小傷,有幾個嚴重些的還在住院,我已經讓人去關照著了。”
  小傷?有幾個住院?
  霍磊想起自己那幫淌著血的弟兄們,覺得沒可能這麼輕鬆,或許賀幼北怕他擔心所以才虛報了情況?這麼想著,霍磊更不放心了,好歹都是跟著自己的弟兄,受了傷自己這個做大哥的不能不管不問啊!
  “小北,我不太放心,想去看看阿立他們……”
  賀幼北猛地甩開報表,打斷了霍磊的話,接著仰頭看他,皺著眉說:“你不相信我?”
  “不不,怎麼會。”霍磊連忙澄清,“只是我這個做大哥的,總要去慰勞一下他們吧?人是給我賣命的,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賀幼北臉色才好轉了些,捏了捏他的臉,說:“放心,我跟他們說你受傷了,得在醫院裡專門治療靜養,他們既然是跟著你的,自然是以你為重。”
  霍磊心想,讓自己去看看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事,幹嘛非得撒謊騙自己那幫弟兄。
  賀幼北從他的表情裡猜出了他的想法,不悅地給了他一肘子,說:“你沒忘記你惹了誰吧?”
  “梁爺?”
  “雖然梁叔給我哥面子將你交給石幫了,但可不是說就這麼饒了你啊!他還要跟血盟算帳,將你交給石幫也是借著由石幫來處置你的藉口,要是你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外面晃蕩,這不存心給他找難堪嗎?到時候他要是想斃了你,我怕是攔不住。”
  霍磊從被梁爺交給石幫之後就一直待在這間屋子裡,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以為自己的事已經揭過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
  “知道了,我得避避風頭是吧?”霍磊抱著有些怒意的賀幼北,親吻著他的唇,安撫道,“好啦好啦,我不是不知道麼,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賀幼北哼了一聲,不過他被霍磊吻舒服了,也沒繼續跟他計較,反而抱住了他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這是懲罰,阿磊。”賀幼北一邊咬著霍磊的嘴唇,一邊低聲道,“我要囚禁你,要你時刻陪在我身邊,眼裡只能有我一個……”
  這煽情的話語和誘惑的親吻,很快就點燃了霍磊的□,他喘息著回應賀幼北的親吻和撫摸,兩人很快就滾到床上去了。
  賀幼北湊到霍磊眼前,壞心地笑著說:“阿磊,這回你可別又先投降哦。”
  霍磊身為攻方立刻就惱羞成怒了,他大聲反駁:“誰會!”然後一把扯過賀幼北,將他壓在身下,將自己的萬般本領都使了出來,只想讓身下的人體會到極致的樂趣。
  享受著對方的服侍,賀幼北發出了滿足的歎息,他攀著霍磊的肩,甚至將雙腿纏上了霍磊的腰,更多地索求著對方。
  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共赴巫山,當真是快活無邊。
  完事後,賀幼北簡單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後,然後從床頭櫃摸出一根煙,點燃後吸了一口,他看著一旁抱著枕頭門不吭聲的霍磊,笑著拍了他的屁股一掌。
  “幹啥呢!給別人看見還以為是我上了你。”
  霍磊轉過身來,面色陰暗地看著他說:“我自己都有這種錯覺了好嗎?”
  賀幼北噗嗤一聲笑了,他將煙嘴塞進霍磊口裡,然後作小鳥依人狀依偎在霍磊懷裡,睜著一雙大眼狀似崇拜地說:“磊哥超級猛的,人家的那兒都受不鳥啦~”
  這明擺著是嘲諷啊!
  霍磊對懷裡的狐狸精真是又愛又恨,他猛地吸了兩口煙,然後吻上了賀幼北,將煙全部渡給了他。賀幼北猛地被煙一嗆,咳個不停,眼角都飆出了幾滴淚。霍磊這才滿意,低頭去吻他眼角的淚滴。
  “說真的,你今天能忍到跟我一起泄出來,真是大有進步啊!”賀幼北咳完了,一邊享受著霍磊的親吻,一邊說。
  霍磊倒大方點頭接受了賀幼北的稱讚,接話道:“那是你的身體構造異于常人,我用非人類的標準來要求自己,能達到這種水準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好好好,我天生YD,活該沒人要!”
  霍磊立刻將賭氣的賀幼北抱緊,雖然賀幼北要真是用力推的話他一定抱不住,但可不能真讓他負氣離開啊!
  “誰說沒人要?我要啊!你看我這不是在努力跟上你的步伐嗎?”
  被霍磊哄高興了的賀幼北就順勢咬了一口他的胸口,這就算原諒他的出言不遜了。
  兩人在床上摟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一起去浴室裡沖了個澡,然後又像剛開始那樣,賀幼北坐在霍磊懷裡看報表。
  “……從這裡就能看出……阿磊?在聽嗎?”
  “啊,聽著呢!”
  “不僅要聽,還要看!”
  “看是看著,不太懂啊,我這高中畢業的……”
  “所以說我不是在教你嘛。”
  “是是是,我虛心受教。”霍磊直點頭。
  想他一個上學時就沒怎麼讀書只知道拉幫結派和大家勒索的職業混混,現在好不容易混到小頭目的位置了,卻不得不因為心上人的要求而再一次面對他深惡痛絕的學習。
  無論是看各類管理學經濟學的書籍,還是學習如何讀懂報表、合同和其他檔,霍磊看著都覺得頭大,不過心上人坐在他懷裡耐心地給他講解,他稍微覺得還有點兒安慰,不至於太枯燥而半途睡著。
  這難道是另一種精神上的懲罰?
  霍磊開小差的時候這麼猜測著。
  不過愛人在懷的幸福日子沒有持續多久,兩人這樣廝混得太久,石宥南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直到忍無可忍的時候,他就給賀幼北派了一大堆的事,讓他不得不恢復朝九晚五外出辦事的作息。
  賀幼北白天是出門了,但是給霍磊佈置了學習任務,可憐的霍磊每天被石幫的人守著不能離開房間,還得接受各類令他頭大的書籍的折磨,只有晚上抱著賀幼北肌膚相親的時候才稍微能平復一下焦躁的心態。
  這大活人被關在這麼一間小房子裡還真是憋屈,就算是只寵物,總這麼關著也得憋出病來,何況是個大活人。霍磊雖然知道自己該避風頭,但一直這麼窩著倒也真難受,就算是坐牢也有放風的時候,可他卻因為賀幼北說的懲罰而連這個門都不能出。
  當年他在外面野的時候,哪裡想得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成妻管嚴。
  霍磊捧著書本,為自己現在的墮落而扼腕歎息。
  早就知道自己栽在賀幼北身上了,沒想到這一摔還摔得真徹底:先是自個兒跑去摔一跤,摔疼了還心裡高興,他這是犯的什麼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日更T^T


☆、第十章

  霍磊和賀幼北吵架了。
  原因很多,其中一個就是之前讓兩人有點不愉快的霍磊覺得自由被限想離開石家,而其他的原因,一個是因為賀幼北他哥石宥南,另一個是兩個石家傭人在休息間的八卦。
  霍磊實在受不了被困在房間裡,再三和賀幼北保證自己不會離開石家大宅,但好歹讓他在房間外走走,不然得憋悶死,賀幼北見他實在難受,也就答應了,誰知道就是這樣才惹出來禍。
  石宥南是個弟控,賀幼北多少也有些戀兄,不然怎麼說初戀是他哥呢。霍磊之前在房間裡悶著,沒有太多機會接觸賀幼北他哥,現在倒是時常能遇見,可還不如看不見呢。
  “小乖,來,嘗嘗這個。”
  石宥南系著圍裙,親自在廚房裡給他弟做好吃的,這會兒正夾著一塊幹煸魚塊,示意身旁圍觀的賀幼北張口來吃,賀幼北自然地探身將魚塊吃進嘴裡。
  “怎樣?”
  賀幼北點點頭:“好吃。”
  石宥南笑得那個寵溺啊,伸手抹去他弟嘴邊沾著的油漬,然後,讓霍磊非常膈應地,石宥南將食指放進嘴裡,允吸掉了上面的油漬。
  先不說這樣很髒,就算你們是兩兄弟也不能這樣啊!哥哥當著弟弟男朋友的面和弟弟秀恩愛是要鬧那樣!小北你也別那麼自然好不好!
  霍磊在飯桌旁吃著廚師給他準備的飯菜,簡直如同嚼蠟。
  看著這一幕他哪裡還吃得下!
  這種事情還時常發生,比如石宥南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會去找賀幼北,兩人先黏黏糊糊地來個我回來了&歡迎回家;比如霍磊偶然路過書房,看見石宥南抱著賀幼北看文件;比如……
  算了,霍磊都不想提了。
  兄弟之間這麼黏糊的,實在令他這個弟弟的男朋友煩躁,更何況賀幼北還說過,他初戀就是他哥。這麼想,要不是他們是親兄弟,那基本上就沒自己什麼事啦?這兩兄弟肯定一輩子這麼相親相愛白頭偕老了!
  心裡不舒服啊,霍磊放下碗就回房間了,捧起了令他頭疼的管理書籍來逃避樓下令他心煩的一幕。
  本來這樣就已經讓霍磊積累起了情緒,只不過不想波及到賀幼北,雖然這倆兄弟是有些過,但是他不是不能理解這種缺失父愛母愛所以兩兄弟相依為命的依賴感,但是後來無意間聽見兩個石家傭人的談話才真的讓霍磊爆發了。
  那天他只不過想去雜物間找修理工具,昨晚上和賀幼北鬧得太過,將房間裡的東西弄壞了,今天他才發現,想著沒事做乾脆自己修好,結果就聽見雜物間旁邊的休息室裡的對話。
  兩個傭人本來是在回憶小少爺賀幼北小時候的趣事,霍磊聽著有趣,也就躲在雜物間裡聽牆角了,正感歎著賀幼北小時候真是神奇的時候,突然聽見傭人提起了自己。
  “那個霍磊,我聽我家阿易說長得很像以前那個不良呢。”
  “……哪個不良……啊,你是說你家阿易以前監視的那個小少爺喜歡的人?”
  “唉,小少爺可喜歡那個人了呢,可惜喲……你說小少爺這麼好的人,怎麼那傢伙就是不長眼呢?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少爺哭得那麼傷心呢,一個人躲在花園角落裡,看起來就讓人心疼。”
  “他那時才十來歲吧?因為這個事還出國留學了,看來傷得很深呢。那時我也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要不是你家阿易正好監視著那人,誰知道是情傷呢,對方還是個男人。”
  “……都是他哥帶壞的。”
  “你就這麼說當家的壞話啊?”
  “他倆都是我看大的,我好歹也能說兩句,不過大少爺說只要小少爺高興就好,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誒,你說,小少爺該不會是因為霍磊和那人很像才……”
  “難說,小少爺一看就是個癡情的人,心裡要是住了人怕是很難放下吧。”
  後面傭人說了什麼,霍磊已經聽不進了,他現在十分震驚,十分憋悶,連原本要拿的修理工具都沒有拿,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房間。
  ……原來,他才是替身?
  真是報應啊!自己那會兒撒謊騙賀幼北說他是替身的時候,哪裡想到現在自己會得知自己才是真正的替身?呵呵,活該!
  霍磊想起兩人相遇到同居到分手到重歸於好的這些日子,他忽然不敢相信之前還很確信的一件事——賀幼北喜歡他。
  是啊,賀幼北可是狐狸精啊,那逼真的演技簡直可以得影帝了,一個斯文懦弱的小白兔被他演得那麼真,那麼那些自己認為是愛意表露的神態和動作,是不是也是演技?
  在浴缸裡紅著臉同意同居的樣子,在同居的房子裡和自己親密相擁的樣子,在這間房子裡哭罵自己的樣子……難道都不是屬於自己的?那是那個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
  霍磊越想越無法冷靜,他覺得自己不能在悶在石家了,他必須離開這裡,到另一個地方好好冷靜下來,想想以後該怎麼辦,不然他沒有辦法面對賀幼北。
  他真的,很愛賀幼北。
  決定好之後,他平靜了一些,就坐在沙發上等賀幼北回來。
  所以賀幼北回來之後,一進房間就察覺出了不對。
  霍磊不像平時那樣笑著和自己打招呼,而是很嚴肅地看著自己,似乎要說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怎麼了?”
  賀幼北問著,順手將房門帶上,坐在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小北,我想離開這兒。”霍磊說完,又問,“實話告訴我,梁爺那邊是不是已經解決好了?”
  賀幼北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愣,才答:“嗯,解決完了。”
  霍磊笑了笑。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他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但是賀幼北想讓他留在這裡,他愛他,所以配合他,即使他已經悶得難受。
  霍磊看著賀幼北很是猶豫,他想親吻一下面前這個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安人,但是現在他做不到,他沒法不去想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讓賀幼北躲起來大哭的人。
  “那我走了,過兩天聯繫你。”
  霍磊無奈地站起來,正想往外走,卻被賀幼北猛地捉住手臂。
  “到底怎麼了阿磊!”賀幼北很是不安,身體都有些顫抖,他追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說啊?”
  霍磊回頭看他,問他:“你為什麼非要我留下來,不讓我離開,也不讓我和他們聯繫?我一直沒有問你,現在你能回答我嗎?”
  賀幼北聞言,咬住了下唇,卻不肯回答,搖了搖頭,仍是不肯放手。
  霍磊知道賀幼北天生猛力,現在他捉住了自己的手臂,要不是他自己願意放手,自己也走不了,他不想說,可是他不能不說,再不離開這裡,他覺得自己一定會犯錯。
  “……我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
  看吧,他已經開始犯錯了。
  賀幼北驚訝地睜大了眼。
  “你太會演戲了,而我分不清楚什麼演技什麼是真實。”霍磊繼續說著,他已經開始後悔了,可是停不下來,“讓我一個人好好想一想,拜託。”|
  賀幼北看著他,突然笑了笑:“該怪我一開始就扮無辜欺騙你嗎?”
  “不……”
  “沒事。”賀幼北搖搖頭,鬆開了手,“你走吧。”
  霍磊看著他,心裡很亂,想起那個人就覺得一陣難受,他很想逃走,只怕又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可是他又不放心賀幼北。
  “小北……”
  “好了,別說了,我也得一個人好好想一想。”
  賀幼北說罷,將霍磊退出門外,關上了房間的門。
  “小北,對不起。”
  對著門輕聲說罷,霍磊轉身往外走去。
  等他冷靜下來了,等他想通了,等他……他會回來找小北的。
  作者有話要說:就是個中篇來著,一兩章完結。
  拖結局真是病,得治。
  新坑攢稿中……
  ------------
  改了一句話,之前碼字太嗨沒考慮周全。
  現在去碼字,晚上應該能更。


☆、第十一章

    他太衝動了。
  霍磊覺得自己簡直幼稚愚蠢得沒救了。
  賀幼北對自己,從頭到尾都那麼好,怎麼可能沒有真感情?幹嘛要介意那個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在哪兒的莫名其妙的男人呢?就算他是透過自己看別人,重要嗎?重要的是現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這就夠了!
  這一輩子,能夠和賀幼北過日子的,能夠讓賀幼北幸福的,甚至是能夠讓賀幼北失控的,都只能是他霍磊!既然認定了,死都不放手!
  所以說,在賀幼北都沒有嫌棄他的時候,他卻自己跑開了,簡直是蠢得不能再蠢!
  “草!”霍磊對著自己爆粗口,重重地放下酒杯,臉上透出激動的紅色,“兄弟們聽著,今晚我就去將你們大嫂搶回來做壓寨夫人!都給我乖乖準備好見面禮,明天咱們好好聚一聚!”
  之前不知道老大為什麼鬱悶地喝酒,現在也不知道老大為什麼這麼激動,但是大家一聽老大是要去搶嫂子回來壓寨了,不由得都高興地舉起酒杯,大呼“祝老大成功”、“老大一夜七次英勇威武”和“替兄弟們向嫂子問好”。
  酒吧裡的弟兄們都在想“大嫂不一早就已經坐穩了壓寨夫人這一位子了麼?”的時候,他們的老大霍磊大手一擺,就風風火火地跑出門開著他那輛小破車直奔石家主宅。
  才離開半天不到,只不過從天亮到天黑,霍磊卻想通了,心裡忽地就從天黑變成了天亮,一片通透,現在他就一個想法,回去跟賀幼北做個昏天暗地以表誓死追隨的決心。
  媽蛋,真是愛死了那只狐狸精,沒救了!
  其實霍磊剛離開時還是有些委屈不甘和混亂的,但是他回到自己那間公寓,看著明顯是有人常常來打掃才保持整潔明亮的房間,就知道一定是賀幼北的功勞。不知怎地,他竟然很自信地猜想到,賀幼北大概是還想著要跟自己在這兒一起生活過日子。
  因為這麼一想,霍磊整個心都軟了,然後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從第一次遇見賀幼北開始相處至今的所有畫面,雖然賀幼北之前一直在裝小白兔,可是所有的畫面都那麼溫馨甜蜜,就連賀幼北回歸狐狸本性之後,兩人依舊你儂我儂。
  霍磊覺得自己真是對賀幼北用了心了,就算現在,他想起賀幼北還是各種好,沒有一點可挑的地方——哦,不,小北廚藝很糟糕,但是這點也很可愛,就算味道很怪不過吃著還是很高興……尼瑪我還能再賤一點嗎?
  房間裡全是賀幼北的氣息和身影,霍磊覺得再待下去自己可就真忍不住要回去找賀幼北了,那自己還專門跑出來一個人冷靜是為了什麼!?
  於是他就去了酒吧,想去看看自己的地盤和弟兄們到底怎麼樣了,結果他看見了一個重新裝修了、裡面很多自己熟悉的人、並且正常營業的同志酒吧。
  手下們看見霍磊來了很是詫異,先是圍過來噓寒問暖,然後祝賀他提早出院,又追問為什麼不將嫂子也一起帶過來,將霍磊弄得一愣一愣的。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賀幼北帶了石幫的人來坐場,才沒讓其他人趁亂收了場子,他不僅將受傷的人送進醫院包了醫療費用,還出錢出人重新裝修了被毀了的酒吧,這兩天才剛完成,至於霍磊不出面的事,只說他在住院,而這裝修就是給他準備的出院驚喜。
  幾個小弟表示出了對賀幼北的崇拜,紛紛羡慕霍磊能找到這樣一個上得了檯面扛得住場子能溫柔體貼能霸氣威武的好嫂子,只說得霍磊得意洋洋,不過一想到之前和賀幼北那不算吵架的吵架,就一陣鬱悶,立刻抱著酒杯就喝上了,弄得小弟們面面相覷。
  有人是越喝酒越鬱悶,可是霍磊不是,他越喝酒越清醒,怎麼想他都覺得賀幼北很好,是個男人就大膽地上,要是抓不住心上人的心是他沒本事,但是半路逃跑算什麼男人!
  於是就這麼在外溜了一圈,連半天都沒有到,霍磊就從哪兒來又回哪兒去了,他飛車前往石家主宅,滿心焦慮,恨不得瞬間轉移到那間兩人一直沒羞沒臊混日子的客房,直接將心上人撲倒在床,用生命來滿足那只狐狸精無法測度的欲望。
  不過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別說霍磊沒法瞬間轉移,就算是要回石家主宅也是困難重重,因為他被石家的保鏢給攔在了圍牆外,大門緊閉。
  保鏢冷酷地說:“沒有當家同意,一個活人都不能放進去。”
  “我是死人。”霍磊立刻說。他心急火燎地,說話已經完全不過腦子了。
  保鏢用一種看腦殘的眼光看著霍磊,吸了一口氣說:“你是霍磊吧?”
  霍磊一愣,下意識地問:“你怎麼知道?”
  這些週邊的保鏢沒有見過他,按理說應該不認識他的。
  “家主說了,今晚上可能會來一個腦殘,名字叫霍磊,要是見到了讓我們轉告你……”
  保鏢故意停頓了一下,弄得霍磊非常緊張。
  “第一件事,進門第三個路口往右直走有個花房。第二件事,再有下次拿你練槍。說完了,你走路進去吧。”保鏢說著,示意門房裡的人開側門。
  霍磊有些緩不過勁來,第二件事他懂,石宥南這是警告自己,但是第一件事是什麼意思?他一邊琢磨一邊往裡走。石宥南特意放自己進來又是什麼用意?
  琢磨了一會兒,霍磊突然有了一個猜想,立刻朝保鏢所說的花房飛奔而去。
  花房裡面亮著微弱的燈,透明玻璃的屋子沿著玻璃牆擺滿了花,看不清裡面的樣子,霍磊拉開門,這才看見了縮在角落裡發呆的賀幼北。
  雖然來的路上心情十分焦慮,可是見到了人之後,霍磊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是先將人拉到懷裡好好撫慰一番,還是陳懇地表明一下決心,或者直接將人撲倒?
  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先關上了門,叫出了賀幼北的名字:“小北。”
  賀幼北猛地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個石家的小少爺,石家當家放在心上疼愛的弟弟,天生猛力能打能抗的男子漢,此刻坐在角落裡的小石凳上看著自己,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脆弱。
  是自己讓他露出這種表情的,之前和他說那些傷人的話時,他也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明明在以為自己要死的那一刻決心下輩子要和他好好過日子,再也不讓他傷心難過的,怎麼因為這輩子沒死成他就做不到了嗎?
  霍磊心裡一陣陣地疼。
  “小北……”霍磊快步沖到賀幼北面前,抱住了他有些涼意的身子,“小北,小北……”他念著他的名字,聲音都有些顫抖,“我愛你,小北。”
  賀幼北身子猛地一僵,忽然就大哭出聲,一邊哭還一邊揍霍磊,卻不說話。賀幼北的手勁本來就異于常人地大,這下子情緒爆發,也顧不得要留點勁,直將霍磊揍得死去活來。
  霍磊不敢也不能還手,只能任他毆打,一邊被打還一邊很幸福地想:小北竟然為我哭了,這就是死了也值了啊。
  揍了一會兒,霍磊都覺得自己受了極嚴重的內傷了,賀幼北才慢慢緩過勁來,眼淚已經不流了,他看著捂著肚子強作笑顏的霍磊,手也停了下來,。
  “小北……”霍磊忍痛叫他。
  賀幼北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一抹臉上的淚痕,一腳將霍磊踹開,站起來對著他居高臨下地說:“別叫我!你憑什麼可以一再傷害我?以前說我變態,可現在是你先來招惹我的!結果卻說什麼不敢相信……說一句我愛你就想我原諒你嗎?沒這麼簡單!”
  霍磊躺在花園的土地上,腹部很痛,可是賀幼北的話讓他更痛,卻也迷惑不解。
  “我沒有……”說過你變態。
  話才說到一半,霍磊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頓時睜大了眼睛看著賀幼北,驚訝得連腹部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你是……?”可是霍磊卻叫不出那個名字。
  賀幼北嘲諷地冷笑了幾聲,“你叫不出‘我’的名字,對吧?”
  霍磊的確叫不出,因為他從來沒有問過,那個軟弱可欺的富家少爺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JJ是不是專欄的功能變數名稱有變動啊?我昨晚一直打不開自己的專欄,就沒更……
  今天發現主頁打得開但是收藏的專欄地址打不開……待會兒看看去= =
  前兩天犯懶筋沒有更新真抱歉!


☆、第十二章

    他本來以為這一次會有一個好結局的。
  雖然故事開始並不美好、故事裡有隱瞞有欺騙,但都不是惡意的,就算有波折也不過是小風小浪,最後還是能說一句,王子和王子幸福的在一起了。
  但是這一次,卻等到霍磊一句“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
  或許是他一開始裝小白兔不對,但霍磊最開始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兩人都心懷鬼胎,怎麼會有後來的相處和發展?怎麼會有機會讓他發現這個霍磊就是他當年愛慘了的人?怎麼會讓他再一次愛上這個大流氓?怎麼會再一次讓霍磊有機會傷害他?
  賀幼北這輩子動了真心愛過的就兩個人,一個是他親哥哥,可是連表白都沒有就被扼殺在搖籃裡了,第二個就是霍磊,還TM愛了兩次。
  遇見霍磊的時候,正是賀幼北得知自己親哥交女朋友的時候,他難過,他哥對他越好,他越不想在家待著,放了學也不回家,一個人在附近的公園裡散步,然後就撞見了霍磊。
  真的是撞見的,賀幼北走神,沒有注意到周圍,不輕不重地就撞了一下霍磊,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自顧自地往前走。
  霍磊那會兒正在上高中,卻是個沒有人管的,整天和一幫混混在附近的幾所學校裝老大,索要保護費是家常便飯,賀幼北撞了他卻沒有道歉,他心裡有些火,一看對方一身名牌,卻是弱不禁風的樣子,猜想是附近私立中學的小少爺,於是揪著人讓他賠自己精神損失費。
  賀幼北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初中這會兒他已經在幫裡打贏一幫高手了,解決霍磊這種小混混不過分分鐘的事。更何況他大哥不放心,專門派了兩個人暗中跟著保護他,只不過那兩個手下也知道賀幼北的身手搞得定,也不敢擅自出面。
  可是賀幼北恍神地看著霍磊,忽地就想起了小時候的大哥,其實霍磊和他哥長得不像,但賀幼北就是有這種感覺,於是又一陣難過,所以他沒有出手,只呆呆地看著對方的臉,霍磊要錢,他就將兜裡的錢全部給了他。
  霍磊都愣住了,面前這個人沒有一點怕他意思,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都是呆愣的,自己還沒說要多少,這個人就將兜裡所有的錢都給他,完了還去翻書包,幾乎是將身上能找到的所有錢都給了他。
  “你沒事吧?”霍磊有點兒懷疑自己遇見了一個傻子,態度也軟了些。
  連一個小混混都看出自己不對勁了,他哥那就是在裝傻!賀幼北自嘲地想。
  可是他也知道,他哥對他那麼好,自己的要求他什麼都會答應,可就是這件事他不可能會接受,他也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跟他哥說一個字,他們是親兄弟,這輩子就沒可能。
  賀幼北只搖頭不說話,反正錢都給了,這人也就會離開了吧,他這麼想著,一個人走到旁邊的木椅上坐下,他不想回家,寧願在公園裡發呆。
  霍磊這個人壞是壞,但卻不是極惡的人,見賀幼北狀態不太對,又因為對方這麼大方地交出錢來,也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了,想著可不能讓長期飯票出事,就坐到了賀幼北旁邊。
  “喂,以後我就罩著你了,記得每天孝敬哥一點。”霍磊拍了拍他的肩說。
  賀幼北本來滿心憂鬱,被他一再打擾,心裡想著誰要你罩,卻不想動彈,就點了點頭算是了事,又見身邊的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無奈之下從書包裡翻出遊戲機遞給了對方。
  “呵,小少爺真大方。”
  霍磊沒有領會到對方想讓自己快走的心情,反而坐在賀幼北身邊打起遊戲來了,有些攻略不過去的地方還讓早已通關的賀幼北給他提示,搞得賀幼北都沒有時間去憂鬱了。
  等到天色漸黑,霍磊才存檔退出了遊戲,他沒有拿走,竟然還還給了賀幼北:“喏,記得明天再帶來給哥玩。餓死了,哥去吃飯了,小少爺還是早點回家吧,免得家人擔心。”
  霍磊從小就沒有父母,親人早早地都離開了他,看著小少爺錦衣玉食的樣子,倒有些羡慕,不過這種心情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想著剛才到手的一大筆錢,哼著歌找餐館去了。
  賀幼北拿著遊戲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今天不過是一時起意才來的這個公園,明天還來嗎?他不想回家,明明是想一個人待著的,可是這個混混在身邊打遊戲還總打擾他憂鬱,不知不覺時間就到這個點了……
  然後第二天放學,賀幼北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又來到了公園,然後他就看見昨天那個木椅上正坐著霍磊,對方見他來了,竟笑著朝他招手:“小少爺,我還以為不來了呢,今天給哥多少孝敬啊?”
  賀幼北默默地走過去,將今天的零花錢都給他,反正他哥每天給他很多零花錢,在學校裡基本上沒有要用到的地方,就算是給這個人陪自己打發時間的小費吧。
  “遊戲機。”霍磊收好錢,繼續攤手。
  賀幼北從包裡找出遊戲機遞給他:“不用還給我了,送你。”
  “挺上道的嘛,小少爺。”霍磊笑嘻嘻地說,從椅子上拿起一罐飲料,“哥請你。”
  ……花的還不是我的錢。賀幼北想著,接過飲料一邊喝一邊看霍磊打遊戲。
  之後每天放學,賀幼北都會繼續去公園打發時間,就算週末,他也不想待在家裡,自己帶著新買的遊戲機去公園打遊戲。霍磊只要有空,基本上每天都會過來,對他來說,小少爺這裡有錢拿還可以連線打遊戲,消磨時間也挺好。
  本來也不過是這種萍水相逢的關係,甚至兩人連名字都沒有互相問過,等賀幼北一段時間想通以後也就好了,之後自然不會和小混混霍磊有什麼瓜葛,可是偏偏事情總有意外。
  那會兒,賀幼北已經不怎麼為他哥的事情難過了,想著過兩天和霍磊說聲謝謝和再見,以後就再也不見了,反正霍磊也不能拿他怎麼樣,沒想到除了霍磊還有另一幫不長眼的混混來招惹賀幼北。
  那天放學後,賀幼北來到長椅處,霍磊不在,他一個坐那兒打遊戲,卻被一幫混混給盯上了。
  這幫混混是四條街外的某所高中的,和霍磊為首的這幫人一向不和,他們有人前幾天看見霍磊跟賀幼北一起在這兒打遊戲,連續跟蹤了幾天,以為這兩人是跨越了街頭混混和富家少爺的知心好友,就想趁霍磊不在來教訓一下他的好朋友。
  賀幼北的遊戲機被人搶走,他看著面前這一幫來者不善的傢伙,心裡很不爽,霍磊那是因為他那會兒心情低落連動手都不想,可是這會兒他幾乎想通了,雖然無奈,但是心裡對他不能和他哥在一起很是不爽,正好沒地方瀉火。
  這幫人嘿嘿邪笑著準備伸手抓他,還沒等賀幼北出聲,就聽見遠處一聲暴喝:“我X你MA!”這粗俗不堪的話語正是小混混霍磊吼出來的,帶著七分怒意,三分興奮。
  霍磊也是個能打的,雖然不能跟賀幼北比,但一個人收拾四五個還是不在話下的,而且他正是熱血的事情,揍起人來跟頭猛獸一樣,勢不可擋。
  這幫人本來就是想趁霍磊不在的時候欺負下柔弱的富家少爺的,總共也就四個人,一個領頭的三個小弟,可是這四個人圍住霍磊猛攻,也奈何不了霍磊,最後一個個被霍磊揍趴下,慌亂地叫囂著狠話匆忙逃跑了。
  霍磊得意地沖著他們喊:“有本事再來,老子非揍得你們連親媽都認不出!敢動老子的人?找死!”
  賀幼北簡直看呆了,他原本以為霍磊不過是個小混混,沒想到還挺能打的,雖然不能跟自己比,但是剛才那副一個人揍四個人的樣子,簡直跟他印象中他哥揍人差不多了。
  賀幼北不僅是個顏控,還是個英雄崇拜者,雖然他自己很強很能打,但是他內心是渴望有人來保護他的,就像小時候他哥在閣樓裡找到他抱著他安慰他一樣,就像霍磊剛才沖出來將他護在身後狠狠揍那四個人一樣。
  “喂,你沒事吧?”霍磊轉過身來,抬起右手,用手背蹭了蹭嘴角,那裡因為被打到而撕裂了一個小口子,滲出血來,還有點淤青,除此之外,霍磊臉上沒有一點傷痕。
  帥,真TM帥!
  就是在此刻,賀幼北怦然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這才是兩人的真•初遇=v= 大概是十年前的事。
  對了,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
  我能打開JJ主頁和別人的專欄,但是打不開自己的專欄,可是別人能打開我的專欄……
  有誰知道解決辦法嘛?


☆、第十三章

    本來該說的再見沒有說成,賀幼北懷著難言的心思,還是每天去公園和霍磊廝混,他想對方也不是完全就為了錢,不然怎麼每天都跟自己玩這麼久呢?一起打遊戲,也算是有共同語言吧?
  在自己生日那天,賀幼北買了台新遊戲機送給霍磊,卻沒有告訴他原因,霍磊高興地收下了,拉著賀幼北來試新機器的功能,在試攝像頭時,還給賀幼北拍了些照片——那些日後他拿來騙賀幼北說替身什麼的照片就是這會兒拍下的。
  本來兩人就這麼相處著,並不完全像是勒索者和受害者,有些像大哥和小弟,也有點朋友情分在裡面,只不過喜歡的感情在賀幼北的心裡肆意生長,他最終還是沒有忍住。
  這和對他哥的感情不一樣,那種喜歡帶著幾分親情幾分愛意,再如何難受,也不能說出口,即便他哥是一個男女不忌的雙性戀,但親兄弟之間卻不能邁出那一步;霍磊不同,他和賀幼北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賀幼北總覺得是有希望的。
  也許是那天氣氛太好,黃昏總是有種浪漫的氛圍,公園裡沒有其他人,只有自然的風聲蟬鳴,賀幼北看著身邊專注地打遊戲的霍磊,忽然就想將一切都說出口。
  可是他沒有說話,他只是側頭輕吻了對方的唇。
  就那麼蜻蜓點水的一下。
  霍磊反應卻很大,他猛然抬起頭來,驚懼地瞪著賀幼北,甚至都捏緊了拳頭。
  賀幼北以為面前這個人會動手,但是霍磊只是捏著拳,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變態”,然後起身跑開了。
  直到霍磊離開,賀幼北仿佛才被拉回神智,之前那個親吻,連他自己都嚇一跳,他根本就沒想過要這樣做,但是身體行動了,現在他才想起霍磊說了他“變態”——胸口好悶。
  那天賀幼北只是失落地回了家,沒有哭。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三十九天。
  賀幼北每天都去公園裡那個長椅上坐著,可是霍磊一直沒有出現——是啊,他為了躲賀幼北這個喜歡男人的變態,路過這個街區都繞道走,怎麼可能還會來公園。
  第四十天,小雨,賀幼北撐著傘從公園回家,眼看著快要到主宅大門了,他忽然轉了個方向跑向了花房。
  在花房裡,他痛哭一場。
  霍磊說的“變態”這兩個字像刺一樣紮在心裡,四十天了,沒有一天不讓他感到刺痛。
  第二天,賀幼北沒有去上學,他跟石宥南說,想出國留學。石宥南知道他是心傷,卻什麼也沒有提,只是將他抱在懷裡,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一走,就是十年。
  賀幼北在國外交過幾個男朋友,卻不過是固定床伴而已,他知道自己欲望很大,對方也不過是看中他的好相貌,哪怕是最後那個男友,相處那麼久,有感情,卻沒有真心。
  誰知道,才回國,他又栽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剛開始他並沒有發現霍磊就是那個小混混,當年他們沒有互通過姓名,而這十年來他又刻意去遺忘那些事,何況歲月在彼此身上都施展了身手,他一時沒有察覺。
  等他終於確認霍磊就是當年那人時,他已經對現在的霍磊產生了好感,此刻他想到的不是懊惱不是報復而是慶倖。他甚至想過,這是命運,十年前沒能系在霍磊手上的紅線,十年後卻是霍磊親手系上。
  如果說之前他還只是貪戀霍磊的相貌、身材和那玩意兒,從發現對方是自己真正的初戀之後,他就開始付出了真心。天知道霍磊跟他說同居時他有多高興!天知道他多想就這樣將霍磊關在石家好獨佔他!
  他之前那麼用心地扮演小白兔,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霍磊好這一口?不就是因為怕再次被對方扔下?不就是因為他愛霍磊?
  可是霍磊卻說“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呵,又是一根紮在心口的刺!
  賀幼北覺得自己實在像個笑話,十年前,十年後,用心喜歡了,用心愛了,卻被這個人一次次傷害。現在霍磊跑過來跟他說“我愛你”,愛在哪兒呢?是每一次的疼痛和淚水嗎?
  如果沒有自己提醒,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就是十年前的小少爺!憑什麼他就可以忘得一乾二淨呢?是因為受傷難過的只有賀幼北一個人而沒有他霍磊嗎?
  賀幼北微皺著眉,看著地上的霍磊,剛才他一時激動沒有注意手勁,八成對方已經被他打成內傷了。他並不是一個崇尚一切都用暴力解決的人,至少在感情問題上不是,所以他倒有些可憐霍磊了。
  他蹲□,伸手蓋在霍磊的肚子上,問道:“疼嗎?”
  霍磊看著賀幼北,十年前的小少爺,現在的石幫二少,腹部的疼痛比不上胸口的悶痛:“小北……”用盡力氣也只能叫出他的名字而已。
  “很疼吧?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哪裡比得過心裡的呢?”賀幼北幫他揉著肚子,表情倒是柔和,語氣卻不好,“十年前我不怪你,性向不同怨不得人。可現在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怎麼敢這麼說?”
  “小北……”霍磊忍著痛,急促地說,“我錯了,我那時心裡太亂,所以口不擇言了!我離開就是怕自己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
  “你已經說了。”賀幼北冷靜地指出。
  霍磊眼神暗了暗,閉上眼喃喃道:“是啊,已經說了……”
  他恨自己太衝動,憤怒不甘委屈種種混亂之下他已經說出了傷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這些話造成的傷害沒法收回。
  “我聽見你家僕人說起當年的事,他們說你為一個男人哭了,還說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和那人長得像……我不知道那就是我,我以為……”
  賀幼北嘲笑道:“你以為我拿你當替身?”
  “……關心則亂。”霍磊無奈地說,“我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的人。”
  賀幼北不說話,慢慢將躺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小北,梁爺抓走我的那晚,我以為我必死無疑了,那時我就想,下輩子再來找你,要和你好好過日子,不再讓你傷心。”霍磊說著,苦笑了一下,“這條命被你救回來了,但我卻沒做到不讓你傷心。我很差勁,對吧?”
  “是很差勁。”
  霍磊注視著賀幼北的眼睛說:“我回來找你的時候,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我自己,可我已經決定,就算自己是替身也沒關係,我想陪在你身邊,和你過日子。”
  “小北,我是很差勁,總是讓你傷心,可我也很愛你,我想獨佔你的幸福快樂,哪怕是你的傷心難過也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就算你這次不肯原諒我,我也不會放手。”
  霍磊的語氣很平靜,可是話語間透露出一股執著,他的眼神也是無比認真。
  “你打算死纏爛打嗎?”賀幼北問他,卻並不等他回答,而是突然又問,“你有沒有聽傭人說起十年前我在公園等了你四十天?”
  霍磊不知道該回答他哪一個問題,而且這兩個問題好像沒什麼關係吧?莫非……
  “小北。”霍磊抓著賀幼北的手說,“我餘下的生命都是你的,別說是四十天,哪怕是四十個月,四十年,甚至是到死的那一刻,我都會纏著你不放。”
  聽他這麼說,賀幼北竟露出了笑容。
  “大話倒是說得容易……那你就試試吧,看是你先熬不住,還是我先心軟。”
  作者有話要說:我好勤快!!快表揚我!!!=v=


☆、第十四章

    賀幼北靠著窗,一邊喝著他哥給他現做的紅豆奶茶,一邊看著窗戶底下傻站著的人。
  自從霍磊那天在花房裡說要纏著他不放,到現在一個多月了,天天來石家主宅外罰站。賀幼北每天起來看一眼:嗯,站著呢;午飯時看一眼:嗯,還站著呢;晚飯時看一眼:哦,不在了,去黑鷹了吧;睡前看一眼:啊,這就回來了?這已經成了兩人的日常活動。
  霍磊也不敲門,不用電話轟炸,也不大喊大叫,就這麼默默地站在院子裡,看天看地看著窗戶幻想賀幼北在幹啥。賀幼北也不理他,不開門也不攆人,甚至連門都不出,除了一天例行看四次以外,看書玩遊戲累了也站窗邊看一會兒,勞逸結合嘛。
  石宥南開始還覺得自己弟弟是太生氣了不想見霍磊,但現在看來,實在不像,自家弟弟心情似乎一直很平靜,每天看樓下的那位就像是在看院子裡養著的一隻寵物狗似的,不怒不喜就這麼淡淡地看著。
  儘管弟大不中留,但石宥南是真心疼自家弟弟的,感情生活什麼的自然也要關照一下,何況他早就清楚地知道自家弟弟對這個霍磊是動了真感情的,也就盼著他倆能儘快複合,自家弟弟能過上幸福快樂又沒羞沒臊的小日子。
  “我說你這是在幹嘛呢?”石宥南端著剛出爐的小點心,送到弟弟面前,側頭看了一眼樓下呆站著的霍磊,不解道,“既然不生氣怎麼還這麼僵著?我弟弟可不是會鬧彆扭的人。”
  賀幼北故作神秘地挑了挑嘴角:“你猜。”
  “……”
  石宥南雖然在黑色事業上混成了人精,但他仍然覺得自己面前的小弟才是真天賦狐狸精,雖然看著他長大,對他的性格、喜好和口味都很瞭解,但有時候就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賀幼北拿過一個小點心,塞進口裡,吃下肚後才慢慢說道,“哥哥,霍磊是狼,黑心狼,就這麼放進家裡來,怎麼能放心呢?”
  石宥南隱約猜到弟弟的意思了,他有些無奈地看著賀幼北:“……你這是在馴養那傢伙嗎?”
  “不然呢?到手的東西太容易的話就不會珍惜了,前兩我輸得可慘,這次我得好好磨一磨他。”賀幼北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小小的壞笑,“這次,我不養狼,我要養哈士奇。”
  石宥南沉默了一會兒,問:“為什麼是哈士奇?”
  “因為都很蠢萌?”
  石宥南在心底默默地想:我可只覺得那傢伙蠢,沒覺得他萌啊,自家弟弟的心思真是猜不透啊猜不透。
  於是石宥南端著空杯子走開了,留下賀幼北一邊吃小點心一邊看樓下罰站的偽哈士奇。
  第四十天。
  霍磊仍舊站在石家院子裡,看著那扇似乎永遠不會被賀幼北打開的大門,整個人透心涼——自然不是他絕望了,而是氣候已經變冷了,這個天在外面站一天手腳都是冷冰冰的。
  大門被人打開了,霍磊不在意地看過去,他沒想到,這次出來的竟然是四十天沒有出過門的賀幼北,他驚訝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賀幼北就穿著居家的衣服,似乎不怕冷似的就這麼走了出來。
  “回去!”霍磊倒是急了,“穿這麼少出來幹什麼?”
  賀幼北站在他面前,笑著說:“來感同身受一下啊。呵,外面還真冷。”
  “知道還穿這麼少!”霍磊皺眉教訓他,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
  賀幼北也沒有拒絕,仍舊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不冷嗎?”
  “冷。”霍磊實話實說。可我見不得你冷著。
  賀幼北沒說什麼,穿著霍磊的衣服就這麼又走了回去,留下只有一件單衣的霍磊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最後看著那扇門又緩緩地關上了。
  ……
  就這麼走了?
  不是該請我進去的嗎?
  還沒原諒我?
  好歹、好歹將衣服還給我啊!
  霍磊抱著雙臂,心臟和身體一起顫抖。
  小北太壞了!太壞了!
  屋內的石宥南看著自家弟弟穿著居家服出去,還沒來得及將外套送出去,就看見他穿著一件別人的外套又回來了。
  石宥南將手裡的外套放在一旁,搖搖頭,無奈道:“你出去調戲他了?”
  “他自己要脫衣服送我,有什麼辦法。”
  賀幼北笑了笑,將身上披著的外套拿下來,然後埋頭深深地感受著霍磊的氣息。
  一旁當大哥的石宥南簡直不能直視眼前這一幕,這還是他那個小天使一般的弟弟嗎?這種變態的行為是跟誰學的?
  他咬牙說:“我可不知道我家小乖還有這麼個癖好。”
  賀幼北抬起頭,有些恍惚地說:“四十天了,哥哥,好難熬啊……”
  “真人就在外面,你就拿件衣服回來,你說你……”石宥南搖搖頭,何苦呢。
  “說得對!”賀幼北將衣服一甩,仰頭作豪氣狀,“感情算個鳥,當然不如鳥重要!”
  “喂……”
  只見賀幼北笑了笑,說:“逗你玩兒啦哥哥,我早就有打算了。”
  小乖真是越來越不省心了,竟然敢裝成變態來開哥哥玩笑。
  石宥南捏了捏賀幼北的臉:“我現在就去公司,今晚不回來了,隨便你怎麼跟他玩兒,成不?”
  賀幼北只是眨著眼看著他哥,扮出一副我什麼也沒聽懂的乖巧樣。
  在屋外被寒風凍得直哆嗦的霍磊聽見開門聲,立刻充滿希望地看過去,可是只看見穿著黑色風衣一派風流瀟灑霸氣威武的石家大哥,於是馬上又蔫了下去。
  石宥南看也沒看他,腳下生風地走向了他的公司專用車,迅速離開了石家主宅。
  霍磊繼續哆嗦著,卻瞄見大門是敞開的,正疑惑著,手機正好響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拿出來一看,正是賀幼北發給他的。
  ——進屋!
  霍磊欣喜萬分地奔向了溫暖而且有賀幼北的大屋。他進石家大廳,四下張望卻沒有看見賀幼北的身影,還沒等他開口喊人,手機又響起了提示音。
  ——來房間!
  霍磊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那間充滿了桃色回憶的房間,裡面沒有人,但是床上放著兩樣東西,一個黑色的尖耳發箍,一個帶有鏈子的項圈。
  不會要我戴上吧?裝狗嗎?
  霍磊正冷汗涔涔地想著,短信又進來了。
  ——戴上!
  果然!果然!
  霍磊糾結地看著手裡的兩樣物件。
  到底是戴狗耳屈辱一些還是戴項圈屈辱一些?小北是在玩情趣還是在折騰我?我這是戴呢還是戴呢還是戴呢?
  在他猶豫的關頭,又來了一條短信。
  ——你對我的愛就這麼一點嗎?!
  喂喂不是這麼算的啊!霍磊正準備回復,又收到了新短信。
  ——再不戴你就看不到我巨大的愛了!!!!
  霍磊就算再笨也能猜到這話背後的意思了,他現在十分肯定賀幼北是在跟他玩情趣,只是稍微幻想了一下桃色場面他就差點鼻血狂飆,於是迫不及待地戴上了狗耳以及項圈,然後還十分配合地蹲坐在床上等著賀幼北大駕光臨。
  太沒志氣了!太沒節操了!
  等霍磊終於等到賀幼北推門進來,他幾乎忍不住要學哈士奇嗷嗚一聲了。
  賀幼北光裸著,寸絲不掛,頭上戴著金色的尖耳,配上那一臉邪魅的笑容,整個一狐狸精。這不是重點,重點在背後!賀幼北的背後拖著一條金色的狐狸尾巴,可是他沒有穿衣服啊!這尾巴是怎麼裝上去的?
  當然是靠著某個巨大的圓柱形還帶一圈突起的黑長直啊!你們懂的。
  所以也怪不得某只蹲坐在床上的人形哈士奇激發了內心的黑心狼屬性,將面前這只金色的人形狐狸精撲倒在地毯上,各種動手動腳、動嘴動鳥!
  就在尾巴被拔掉、長槍即將入洞的前一刻,狐狸精賀幼北一手抓鳥,一手襲胸,將哈士奇霍磊制住,然後命令道:“快點叫汪!”
  “嗷嗚不行?”
  “必須得汪!”
  “不汪不行?”
  賀幼北動了動抓鳥的手,邪魅一笑:“不汪?讓你的鳥飛一會兒怎麼樣?”
  倦鳥要歸巢啊!不歸不幸福啊!
  霍磊心底默默流淚,非常乖順地:“汪?”
  “大聲點!”
  “汪!”
  “乖。”賀幼北鬆開了手,攤平了身子,張開了雙腿,深情道,“來吧親愛的。”
  於是霍磊歡欣地一杆入洞。
  事後,霍磊抱著賀幼北蜷在被子裡各種蹭。
  “今天是第幾天?”賀幼北抬眼問他。
  霍磊一愣,即答:“第四十天。”
  賀幼北一笑:“你記得就好。外面很冷,你就在屋裡待著吧。”
  “對不起。”霍磊心裡有些酸疼。
  當年賀幼北被自己傷了心,卻還是在公園裡等了他四十天,什麼也沒等到。他一定很絕望吧,所以最後才一個人孤身去了國外。和他比起來,自己就好太多了,自己只等了四十天,賀幼北就給了他和好的機會。
  “道什麼歉啊。”賀幼北垂下眼簾,“就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
  霍磊看著懷裡的賀幼北,心裡充滿了幸福又疼惜的情緒,他低頭給了賀幼北一個深吻。
  “我愛你,小北。”
  “我不是小白兔,而是狐狸精,還是只很會演戲的狐狸精。你愛這樣的我嗎?”
  “愛,我愛的就是狐狸精賀幼北!”霍磊抱緊了他。
  賀幼北故作為難地說:“可我不想養到處拈花惹草的黑心狼,我只想要忠心耿耿的哈士奇。阿磊,你是狼還是忠犬?”
  “我願意做你的哈士奇。”霍磊保證道。
  賀幼北笑了:“那叫一聲聽聽。”
  “……”
  “不樂意?”
  看著眼前捉弄自己的意中人,霍磊心裡倒是軟成一片,欣喜得不行。不就叫一聲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沒叫過。
  “汪!”
  賀幼北滿意地親了親他:“乖。”
  霍磊這只黑心狼,這下終於被狐狸精霍磊馴養成功,徹底墮落成忠犬哈士奇了。
  於是狐狸精和哈士奇就這樣過上了手牽手、嘴個嘴、抱一抱的十分沒羞沒臊的小日子。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啦~
  就這麼一個中篇,硬是被我拖了好幾截才更完,真不愧是吃冒菜想粗來的故事!
  連當初那家冒菜店都重新裝修甚至都換了經營方式了!
  我真對不起我的讀者們TAT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嫲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